說罷,隻讓人扶著王庭樾入座。
宇文玦手握杯盞,淡淡瞧著,不置可否。
王庭樾落座,對梁婠笑道:“隻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我尋思著,來了數日,還不曾正式拜見,總覺得不像話。”
梁婠皺眉,無奈道:“這宅院裡頭又沒旁人,何須這麼見外?”
王庭樾溫言道:“禮不可廢。”
梁婠看看身側的宇文玦,又麵向王庭樾:“不過你們既然來了,那不如就留著一起用晚膳吧,正好還有些話想要同你說。”
她一頓,目光落在垂頭靜默的人身上:“阿姣,你覺得如何?”
梁姣正想著心事,突然被叫到,嚇了一跳,有些不自然地掀眸看一眼:“民婦不勝榮幸。”
她這邊說完,隻覺有一道寒芒落下來,如刺在背。
距離晚膳時間還早,梁婠喚了霜降與穀雨將兩個孩子領到跟前來。
王庭樾挨個打量兩個孩子:“這是……”
梁婠微笑道:“小的是曦兒,大的是阿昕。”
視線交彙,王庭樾眸光一亮,瞬間明白了。
梁婠乾脆走上前,掏出絹帕,給兩個小人兒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曦兒、阿昕,還不叫舅父、舅母?”
王庭樾訝然,忙擺手:“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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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偏頭看向宇文玦。
宇文玦淡淡一笑:“無妨。”
周昕彎腰一拜:“拜見舅父、舅母。”
宇文曦一見,學著周昕,似模似樣地彎腰低頭,脆生生地喚人。
引得在場人笑了起來。
王庭樾搖頭笑道:“可惜我這個舅父來得匆忙,竟什麼禮物也不曾準備。”
他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枚玉墜,放進宇文曦手中。
“這是娘親臨終時,留給我做念想的,今日我便把它送給曦兒,希望它能保曦兒一世平安。”
“這怎麼可以,”梁婠一驚,作勢就要從宇文曦手中拿出來。
王庭樾攔住梁婠,認真道:“這並非什麼罕物,隻是聊表寸心。”
“既是王將軍的心意,你也莫要再推辭,就收下吧。”
梁婠偏頭看過去,對上宇文玦柔柔的目光。
沒來由地,眼底一陣酸澀,她用力咬了一下唇,低下頭:“好。”
見梁婠不再拒絕,王庭樾又對周昕笑道:“舅父年少時,曾自己做了一把小木劍,可惜後來燒毀了,待明日親手給你做一把,用來練武,可好?”
周昕剛要點頭,又遲疑抬眼:“方才聽阿娘說舅父的箭傷未愈,做木劍的事不急,還是等舅父身上的傷大好了再做吧,屆時,阿昕也可以在旁邊幫忙。”
王庭樾笑著拍拍周昕的小肩膀:“好,我們到時候一起做。”
梁姣的麵上,適時地擠出一絲淡笑,以免同這融洽的氣氛格格不入。
餘下時間,她皆是沉默不語坐著。
她分明感受到,自見麵後,胸膛裡熱起來的那顆心,重新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那枚玉墜,是段姨娘留給未來子婦的。
王庭樾不但不給她,反而給了梁婠。
這便罷了。
可憐她的念兒還在陸氏手中生死不定,他王庭樾卻隻顧著同彆人家的孩子熙熙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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