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嘞!冰糖糖葫蘆!”
“糖畫糖畫,十二生肖,屬啥畫啥嘞!”
“祖傳神藥,金槍不倒!爺們兒,買回去試試,苞米杆子變炮管!”
“陰陽五行,十卦九靈,鐵口直斷,福禍分明!”
“各位看官,常言道,保命的槍,舍命的刀,瞅好了,今天咱們師兄弟兩個,給大夥兒來一出單刀破花槍!”
這般熱鬨的廟會,要是放在以前,江小道肯定早已看花了眼,玩心大起。可如今他每看到一個攤位,腦子裡想的全是這行的門道。
臨近廟會的一個路口,江小道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見道邊上有個沒腿的少女,正坐在一張草席上乞討。
江小道一眼就認出她是馮老太太圈養的孩子之一。
畢竟,那晚隻有這個女孩兒沒有攻擊他。
馮老太太趁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把這些孩子拉到廟會附近,晚上的時候,才偷偷把他們運回去。
誰要來的錢多,誰就能多吃兩碗飯;要是沒要到錢,必定是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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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太太根本不擔心這些孩子會逃走,因為他們已經完全奴化了。
正在愣神的功夫,女孩兒顯然也發現並認出了江小道。
兩個孤兒隔著一條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點了點頭。
老崔看在一旁,生怕江小道又要逞英雄、做傻事,於是趕忙推搡著他往前走。
走到廟會門口,老崔低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必須的!”江小道信誓旦旦地說。
“行,那就開始吧!”
“好嘞!”
話音剛落,江小道立馬左手畫七,右手比六,腳下內八,身子佝僂,斜著眼、歪著嘴,口水一下子流到了大衣襟上,傻乎乎地叫了一聲:“爹!”
老崔也立馬進入狀態,翻起白眼,柱上拐棍,伸出手搭在江小道的肩膀上,苦哈哈地應了一聲:“兒啊!”
緊接著,兩個人就慢騰騰地挪著步子,往廟會裡麵蹭。
老崔一邊走,一邊衝著行人伸手乞討。
“鄉親們呐!可憐可憐咱爺倆吧!我這兒子,三歲讓人嚇掉了魂兒,五歲腦袋夾上了門兒,七歲讓風吹歪了嘴兒,九歲讓驢踹斷了腿兒!”
江小道大著舌頭,說:“爹,你彆哭!”
“不哭能行嗎?鄉親們啊,這些年為了給這孩子治病,錢全花光了,哭瞎了我的眼,愁死了他的娘!這哪是我兒子啊?這是我祖宗啊!”
“爹,我要吃這個!”
老崔哇的一聲哭出來:“傻兒子,那是鞋墊兒!你以為韭菜盒子呐?各位老爺,行行好,真沒飯轍了!兜裡富裕的,你賞我們爺倆幾個錢,不寬裕的也沒事,隻求你們發發善心,彆說那些風涼話。”
彆說,這一通鬨騰下來,還真有幾個過路的看客,給他們扔了兩個閒錢。
有些人心裡未必不知道他們是騙子,但這就跟數來寶一樣,看客們賞倆老錢兒,權當是看個樂子,也是值得的!
而且,眼下的生意才剛剛開始,這要是一整天下來,收成必定不會少。
可就在這時,街對麵忽然出現幾個練家子,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江小道斜眼一看,卻見為首之人,正是他近一個月以來,種種離奇經曆的罪魁禍首——大豁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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