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命裡注定啊!”裴老爹長歎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劫殺了甘露令使,但並未造成太大的轟動,因為甘露令使姓阮,跟權臣張褔巒還不對付
被殺之後雖然叫喊著要搜山撿海,但下麵人害怕真的是張褔巒下令殺的,萬一真把凶手抓到,嫌疑還指向了張褔巒,那不是自找麻煩嘛。
是以,一直都是雷聲大雨點下,根本沒多少人認真搜捕。
但鄚子布十天前殺了張褔巒的兒子張福嶽,這事就太大了,搞得順化周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裴氏三人就隻能走荒山野嶺,然後就遇到了鄚子布和陳光耀,再到現在被洪家給逮住。
這還真就是命!
鄚子布當然不清楚裴氏三人就是被他害的,但他已經起了招攬之心。
這裴老爹江湖經驗豐富非常精明,裴大兄肉搏一般,但是個神射手。
裴氏春就不用說了,赤手空拳能跟三百斤亞成年老虎搏鬥的猛女,鄚子布估計自己和陳光耀應該都打不過裴氏春。
這樣的人才,要乾大事怎麼能不收在麾下呢。
當即鄚子布笑著勸道:“裴翁,甘露阮令使乃是阮氏尊室,所攜帶銀鋌皆有印記,不如起出來交予漢公,就當是給洪家弟兄們的湯藥費了。
如今我殺了張褔巒之子,你們殺了阮家的尊室,皆是殺千刀的罪過,不如咱們結伴往南去暹羅吧,去了暹羅方才不懼廣南官衙捕拿。”
尊室就是宗室的意思,鄚子布故意勸裴老爹把臟銀交出來是有道理的。
甘露令使被殺時,押運的有五百兩稅銀,這麼大一筆錢在手,誰肯跟你混,找個地方逍遙不好嗎
這也是鄚子布在尼日利亞管理黑蜀黍們得到的經驗,這群老黑,吃飽喝足了絕大部分人都不會給你好好乾活的。
這會也一樣,要收了這三人,就必須要他們處於沒錢還被通緝的狀態,走投無路了才能跟你去玩命。
洪阿漢眼睛都亮了,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啊!
裴氏三人因為銀子上有印記不敢用也用不出去,但是他敢啊!洪家在會安城北有專門的銀鋪子,熔了之後,印記自然就不在了。
“裴翁若是願意交出這些銀,那以後就是我潮州人的摯愛親朋了,我們潮州鄭氏在暹羅做鎮守,封爵披耶,必然能庇護裴翁三人。
這銀我也不白拿你的,咱就收你點工錢,至於剩下的,到了暹羅,自然有人奉上紋銀百兩。”
洪阿漢果然是老江湖,立刻就看出鄚子布要乾什麼了,他開出了一百兩銀子的價格。
這筆錢不少,一般人肯定是舍不得不要的,但也不多,肯定不夠裴氏三人逍遙快活。
所以他們還得依靠鄚子布,特彆是到了暹羅,他們三個廣南人除了依靠鄚子布,還能依靠誰。
裴老爹又長歎了一聲,他們被洪家識破是劫殺甘露令使之人,就是因為盤纏用儘,懷裡揣著一塊印記沒完全被磨完的銀鋌。
現在看來,這筆錢他們確實用不得了,再不識趣腦袋都要掉了。
“如此,老朽就多謝漢公了。鄚公子上國貴胄,若是願意照拂我等三人,自然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鄚子布仰天大笑,親手把裴老爹扶了起來。
“裴翁放心,你我聯手,何處去不得。說不得,咱們未來還能成親人呢。”
說著,鄚子布故意看了旁邊做英武狀的陳光耀一眼。
裴老爹人老成精,自己女兒那天頻頻盯著陳光耀看,此刻滿臉狼狽卻還有幾分扭捏,立刻就知道鄚子布在說什麼了。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事,隨即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隻有陳光耀突然感覺身上有些發冷,情不自禁的嘶了一聲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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