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魏家丁壯,數十法蘭西水手,數百海盜,一起歡呼雀躍見證一場儀式非常隆重的義結金蘭畫麵。
正中的關二爺畫像,是魏日坤讓人從會安城來遠橋邊的關帝廟中請出來的。
魏日坤都五十多了,自然是大哥,何喜文二十四歲為二哥,還要差點才滿十八歲的鄚子布就是三弟。
三人很熟練的斬雞頭、燒黃紙、飲雞血酒,幾天前還橫眉冷對的現在就成了義結金蘭的兄弟。
鄚子布笑嗬嗬的看著魏、何二人,大哥,二哥叫得親熱極了。
“大哥,既已是兄弟,現在就不能讓二哥繼續呆在占婆島了,這裡太顯眼,也省的羅阿爺見責。
不如暫時安置在峴港灣的山茶半島,日後我們的水兵、水手之訓練,也一並就在彼處。”
會安北邊的峴港此時還沒發展起來,但當地的港灣條件遠比會安優越。
港口的山茶半島猶如大陸上伸出去的手臂一般,緊緊攔住了港灣,是最好的停泊船隻的良港。
同時峴港背靠的巴拿山附近也有千餘越人百姓在此耕種,魏家和明香人有大量田莊在此,不用會安補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供給艦隊的米糧。
魏日坤點了點頭,“峴港確實是個好地方,但是並不由魏家一人說了算,此事還得羅阿爺首肯。”
。。。。
會安。
鄚子布再次回到了這裡,魏日坤也回來開始動員魏家的子弟,甚至是向其他清商頭領兜售鄚子布攻占北大年的計劃。
這也不用擔心其他人驚詫,因為在南洋乾這種事是稀鬆平常的。
不要被曆史上南洋華人的刻板印象蒙蔽了,以為他們都是在南洋被土著和洋人欺負的可憐人。
在大清還沒徹底露出底褲的二鴉甚至甲午之前,在華人還沒被大規模當做豬仔滿世界販賣之前,在南洋的華人,其實是非常凶狠的。
他們不管是開墾還是開礦亦或者經商,說好話給點三瓜兩棗不能打動土著的時候,基本就要動員武力來物理上‘打動’了。
魏日坤的目標,就是儘可能把這次行動的投資人拉到多多的,哪怕彆人就出幾千斤大米那也行。
主要是用利益把人心凝結起來,那麼下一次再有這樣的行動,就能拉到天使風投了。
鄚子布則先回到魏家,寫下了兩封信交給裴老爹,讓他快速送到河仙。
這其中一封是給父親鄚天賜,一封是給母親陳氏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也要通知父母一聲才是。
在給父親鄚天賜的信中,就寫的比較公式化,反正父子兩人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
鄚子布告訴父親鄚天賜,他要跟魏家人去北大年,希望父親能稍微給點支援。
給母親的信中,鄚子布直接就開始了哭訴,他是陳氏的獨子,上麵隻有一個姐姐,理所當然的是陳氏的心肝尖。
而陳氏在鄚家已經做了大婦,背後還站著外祖嘉定陳家。
雖然陳家這些年不斷被阮氏擠壓,但仍然擁有**萬族人,海船上百條,二舅陳大定為人迂腐又稍顯糊塗,但十分心疼妹妹和外甥。
想來,隻要母親陳氏去二舅陳大定那裡哭訴,一定能為鄚子布拉來不少援助。
若是能有河仙和嘉定來的三五條七八十噸的海船,兩三百精銳水手,自己的班底也就有了。
至於其他的,就要看如何說動羅阿爺了。
會安這麼多明香人,還有極好用的優質雇傭兵倭國浪人,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