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張福永,正是現今權臣張褔巒的父親,被鄚子布火燒成碳的張福嶽祖父。
是以,與鄚子布這一燒,使得河仙和嘉定的明香人大感痛快,很多人都說鄚五公子實際上是在給舅父大人報仇。
說著,鄚天賜又從陳氏手中拿過了鄚子布寫給陳氏的信仔細看了看,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也倒不是完全沒改變,總算是開竅了一些,不但知道去找阿耀,收服了裴氏三人,還知道拉虎皮扯大旗,利用身份優勢先去北大年躲避一段時間。”
“公爺,妾身很是擔心啊!北大年蘇丹雖然實力不強,但暹羅那些潮佬可是布局了好久準備拿下北大年的,他們能容布兒帶著會安明香人去插一手嗎”
鄚子布在信中當然沒完全說實話,比如何喜文就做了淡化處理,但展現出來的事情發展,仍然讓陳氏有些心驚肉跳。
鄚天賜也看的有些心驚肉跳,海上萬裡浪危險重重,下了船又要去拚命,一個不好他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但終歸是一國之主,鄚天賜硬起心腸回答道:“我鄚家素來最缺戰將,布兒有這潛質,就該多去鍛煉鍛煉,日後也好....。”
鄚天賜欲言又止,陳氏這時候也很識趣的沒有說話了。
現在鄚天賜的兒子們明顯分成了三派,長子鄚子潢,次子鄚子淌都是已逝正妻,廣南國阮家尊室所生,看起來內有支持,外有強援。
但鑒於清和社和明香社的遭遇,河仙人對於他們的身份很有防範,鄚子潢等並不能真正得到河仙的民心。
另有小妾所生的鄚子泩、鄚子浚等,其中四子鄚子泩少有大誌,精於變通,頗肖鄚天賜,經商、學文皆有所成,深得鄚天賜喜愛。
曆史上就是他接了河仙的基業,為第三代之主。
最後一派,自然就是鄚子布了,他是明香人大英雄陳上川的外孫,根正苗紅的典型,最為河仙、明香兩地漢人接受,但可惜為人憨傻又偏狹,實在難當大任。
鄚天賜也沒有說話,鄚陳合一這個事情,推行的阻力太大。
且河仙漢人實際上隻有四五萬,其餘都是真臘、占婆和越人,嘉定陳家明香人卻有**萬。
一旦鄚陳合一,很大可能會造成陳家成為大號外戚,來個喧賓奪主。
對於鄚子布來說,陳氏雖然有心,但他上麵還有四個兄長,就算鄚天賜喜歡他,也不可能說出讓他繼位的話,更何況鄚天賜最喜歡的並不是鄚子布,而是鄚子泩。
沉默片刻後,鄚天賜笑著對陳氏說道:“卿卿為我磨墨吧,我寫道手令,調鄚龍統精兵三百,大船兩艘,讓他去支援布兒。
你再回家,去找大勝兄,讓他儘量抽一百紅襖銀刀兵相助。”
河仙鄚家的武力分為五營,以龍、鳳、虎、鯤、鵬為號,軍官都是鄚家的家將,統帥哪個營,就在以哪個營為名,鄚龍就是龍字營統領,算是河仙的精兵之一。
紅襖銀刀兵則是由昔日陳上川親衛後人組成,是嘉定明香人的中堅武力,因其穿明式紅色戰襖,用銀光閃閃鋼刀而得名。
陳氏則有些擔心,“如今張褔巒三番五次派人來找麻煩,河仙也需多加防備,抽走鄚龍和精兵三百,恐嘉定方麵有異動啊!”
河仙的常備武力和會安差不多,都隻有七八百半常備軍,擴軍基本靠臨時雇傭和征召。
而阮氏廣南國為了吞下明香人與河仙,在嘉定設有正兵五營,共約六千餘人,由嘉定巡撫,五營提督官阮魁德統領。
“阮魁德為人貪鄙,且是阮家尊室,對張褔巒把持朝政早有不滿,我多送金銀,定能使彼按兵不動,卿卿勿憂,早去知會大勝兄。”
陳氏點了點頭,鄚天賜雖然打仗不擅長,但這些方麵可以說非常擅長,他說沒事,就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