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這樣對阮陀求等人來說,冒險出城絕對沒有在城內死守來的安全。”黃忠仝也同意了鄚龍的觀點。
“我明白了,鄭軍既然沒法圍死榮市城,水師又少,那麼靠近藍江的城南一邊就是最大的破綻。
鄭軍定然是在藍江以南布置了騎兵守株待兔,防止阮陀求等人突圍。
但是咱們是駕大船而去,直接在藍江上接了人就走,他們自然望船奈何。
而且我們隻要接走陳家兄弟等幾十人就行,阮陀求又不是我等同胞,管他作甚!”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稱是,隻不過莫子布做夢也想不到,阮陀求的後代,其實真的跟莫子布是同胞。
曆史上五年後黃公質病逝,其子黃公纘年幼抵抗不住鄭主的攻擊,由阮陀求的弟弟阮勵求等保護逃到雲南,最後被清政府安置到了新疆迪化。
至今烏魯木齊黃姓、阮姓中,還有他們的後代存在。
據說在左文襄公收複新疆之前,黃公質的後人中,還有人在新疆大英雄徐學功的麾下,為抗擊外來侵略者戰死沙場。
這可真是曆史的冷幽默了,越南民族英雄的後代他們自己國內沒有,反而在新疆與各族人一起保衛中國。
這邊眼看形成統一意見了,魏家的魏長樂也點頭讚同道:“龍頭,咱們此去的主要目標其實是磨合、鍛煉隊伍,就算救不了陳家兄弟,但目的也達到了啊!”
莫子布一想也對,估計廣南國的探子現在已經注意到峴港,那就現在出發去試一試。
。。。。
榮市。
鄚龍不愧是鄚玖時代留下來的戰將,竟然將榮市城的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鄭主鄭楹斷斷續續打了二十三年的仗,雖然保住了江山,但北鄭之地也被打的屍骨遍野,人口從巔峰的七百多萬下降到不足六百萬。
這也是阮陀求幾千人就能到處鬨事的原因。
地方上田地荒蕪,國庫空虛,圍剿戰一打就是三年,鄭楹也打不起了。
於是隻能讓民夫和鄉團輪番服役前來圍圍困,再調兩三千騎兵在各處布防。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被困的陳氏兄弟,根本就送不出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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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跟堂弟陳南互相掩護著,縮在榮市城頭的一個無人注意角落,小心翼翼的吞咽下一個春餅。
圍城九月,城內的吃食基本都要耗儘了,一個春餅不說價值萬金,但比起平常也珍貴百倍都不止,需得小心翼翼,不然就有被奪走的危險。
仙遊屬於莆田,而位於閩中的莆田與閩南淵源很深。
莆田話雖然自己人出了縣都很難交流,但仍然可以算作大閩南語中的一係,是以在海外,基本也被算作閩南人的。
而潮州,同樣屬於大閩南範圍的地盤,所以陳氏兄弟跟洪阿漢有些關係。
至於什麼聽說峴港有華人大豪雲雲,那完全就是瞎扯。
他們被圍**個月了,哪裡能知道幾百公裡外的事,那不過是在把不要錢的好話往外甩而已。
“阿兄,你說洪阿漢真的能請來人嗎”
幾塊餅下肚,沒有那麼餓的頭眼發昏了,陳南立刻就擔心起了處境。
陳旭剛想說很難,但看見在海上劫掠時心狠手辣的堂弟,現在已經有些眼淚花花了。
想著這九個月兄弟們跟著他過的地獄般生活,實在不忍心打破這個唯一的希望,於是他點了點頭,很篤定的說道:
“會來,一定會來的,阮陀求他們殺了全義安的大戶,除了散出去收買窮棒子們的浮財,至少還有八萬兩財貨。
這麼大一筆錢,洪阿漢一定能在會安拉出來一支大船隊來救我們的。”
(抱歉,昨天喝多了。欠一更上架的時候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