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沒有失手過,那你的主子呢?我怎麼沒有在恒城看到他。”
盧金打量著瓊恩消失的兜帽以及胸前多出的藍鷹紋,話裡滿帶譏諷。
“現在又堂而皇之地穿上了帝**的衣服……換了主人之後,倒是舔得很快。”
見狀,警長連忙抽出帶血鏽的鋼十手,就要插進盧金的嘴裡,罵道:“不要命的東西,你在對瓊恩長官說些什麼……”
“無妨。”瓊恩止住了他,轉向盧金,“佑一大人的離世,我也很遺憾……但聽起來,你似乎比我還憤怒。”
在聽到“佑一”這個名字時。
周圍的警官以及武士臉色都是一變,渾身不自在。對此他們都不敢接話,隻裝作沒有聽見。
瓊恩口中的,正是恒城的前任大領主。
這位恒城的大領主有著從聯合城開國之時就傳下來的正統血脈,而且是難得的保持傳統、親自在軍旅中曆練掌兵的佩劍貴族,並非走個過場鍍金的花花公子。
按理說。
一個大領主的死,即便要避諱,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然而,雖然沒有證據。
但所有人都知道,殺死佑一的不是彆人,正是那位端居在商人刃的總會長龍恩。
那一夜,恒城閉門。
許多值守的衛兵都聽到了,城門外浩渺的沙漠中,佑一大人被俗稱為“剪嘴鷗”的飛掠沙螽活生生啃食殆儘時所發出的淒厲哀嚎。
響徹不絕。
如今恒城的新任大領主吉永,說是龍恩的鐵杆支持者有些抬舉,說是龍恩的傀儡則絕不為過。
涉及到政治鬥爭,這事情非常敏感。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能不觸這個黴頭就不觸這個黴頭。
沒想到瓊恩如此坦蕩,作為兜帽侍衛對前任主家的死毫不避諱甚至還帶著一絲緬懷的意味,這讓盧金都有些驚訝。
“呸!我當然恨……”他吐出一口血沫,“我隻恨不是由我來殺了他!”
“感謝你的惦記。”瓊恩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盧金冷笑,“終於忍不住要來砍我的頭了麼,嗯?還是說要做你最擅長的事?”
他的視線飄向對方的分段斧。
“恰恰相反,盧金。”瓊恩說,“天狗陛下有令,他要伱活著。”
聞言,押送囚車的警衛和來接手的武士都同時驚住了,顯然他們在事先也沒有得到消息。
還以為是要把盧金壓到城門口直接斬首。
刺殺了一位大領主,這樣的罪責和冒犯,彆說誅九族了,就是連街邊鄰居、熟人親友一起血洗了……這懲罰都不為過。
可惜他們事先調查過。
盧金是個孤兒。
父母都是奴隸的他,現在早已經沒有了其他親人。
“不殺我……你們果然是屁股坐久了,連帶著腦子都變爛了嗎?”盧金自己都不敢相信瓊恩說出的話。
“彆高興得太早。”瓊恩卻說,“不殺你不代表著要放過你……”
“說不定,到時候。”
“對你而言,連死亡都是一個值得奢望的結局。”
“帶走。”銀發的長官下令道。
……
……
“會長,請。”黑衣侍者調好一杯花茶,擺在男人的麵前。
侍者頭戴籮筐一般的古怪草帽,完全遮住了頭頸和麵容,但從他纖細灰黃的手指來看,可以知道這侍者是一個蜂巢人。
如今,聯合都市境內蜂人的移民數量正在急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