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逢變故,她竟是一時都忘了自己之前正在乾什麼。
她看著還在傾聽聲音的青年,心中慶幸還好對方是背對著的。
自己這才沒有在一個地方侍衛麵前暴露出窘態。
“……”
路夢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隨即起身,看向她:“是朝我們這邊過來的。”
“那又如何?”麵罩下,林棘的嘴角上揚,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就隻能殺出去了。”
既然唯一知曉信息的看守者已經死了,這間密室的探索也是一無所獲,待在1號社區對她而言就沒有了意義。
作為黑色劃痕的審查官,林棘雖不是柳斯那般博學縝密類型的科技獵人,但她能夠帶隊卻是完全有這個資格——憑借自己的實力。
即便正麵撞上管理者杜恩,都絲毫不懼,就是殺了他再逃出生天,都綽綽有餘的。
“倒是你,小侍衛。”握住刀之後,林棘一頓,想起來什麼,看向了路夢:“看你為人冷靜也識大體,我就不為難你……你應該也能看出近來窪地瀉湖的變故,這就是一艘正在漏水的巨輪,繼續待在上麵,隻可能是與之陪葬的下場。”
水至清則無魚,林棘即便是作為審查官,她也知道自己此行最關鍵的任務不是逐一清理過去,將所謂不乾淨有汙點的人全部解決,而是要搜集證據上交給黑色劃痕,讓內環的那些大佬自己博弈。
至於最後能扳到哪一個層級,那就聽天由命了。
說實話,林棘並不樂觀。
“‘巨輪’……”聽到這位女審查官的比喻,路夢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在它沉沒自己給自己送葬之前,會創死多少船外的人呢?”
“你說的話真粗俗,”林棘一愣,隨即麵罩下也出現了一絲笑意,“不過說得很有道理。”
她原本隻是想勸諫警告一番這個侍衛,以他之前的冷靜識趣表現來看,有望在黑色劃痕正式的審查到來之時配合調查。
相比之下,林棘並不在乎對方是否會泄露自己的行蹤。
隻是沒想到被這話一頂,最後自己倒是有一種被對方反過來說教的感覺。
“這樣吧,若是事後被人問起,你就說是被我挾持,無力反抗,這樣應當可以逃脫問責。”林棘思索了一下,“不過這樣一來,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打暈或者綁起來比較好……”
“不,”看到這個審查官拔出刀,用刀背對著自己的樣子,路夢感覺她似乎真的動了念頭,當即道:“我想說的是……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從另一條路離開呢。”
在林棘詫異的目光下,路夢翻開地上老人的無頭屍體,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找到一個暗扣。
一摳。
密室的另一邊,一道剛好容納一人側身通過的小門徐徐打開。
第(2/3)頁
第(3/3)頁
當它合上時候,樣子就如同鋼鐵自然鏽蝕的裂隙一般。
“原來如此!”林棘驚喜著自言自語道,“所以最後這老頭最後是想要給我指出暗門,我還以為他單純是在害怕掙紮……”
入口處時有人巡邏,如果她能夠帶著老人私下離開,有充足的時間細細審問,而不是留在這密室擔驚受怕,也不用擔心泄露行蹤著急下手了。
“……”路夢說道:“他腦子裡的東西雖然已經沒了,可是涉及到的裝置、實物都還留在窪地瀉湖裡。”
這場暴風雨不僅阻擋了商隊與黑色劃痕的科技獵人,同樣也阻擋了窪地瀉湖自己。
他們原本有充足的時間用蒙船將證據通過水路開道,轉移到哀礦鎮或者斯托伯的花園,但是如今隻可能留在這鑽井平台或千池湖泊的某一處。
“我們可以去0號社區。”
路夢說道。
那裡是下城區的最上層,也可以算是下城區的最下層。
正可以說,是光與影交彙的地方,在湖水漲潮時,平台上升,也是最佳的水路港口。
如果說有人得把想要東西轉移出去,而計劃受阻。
最佳的儲備地點就是0號社區。
“我知道,”林棘點頭,一邊思索:“但是我們該怎麼過去呢?”
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不知什麼時候,出謀劃策的人居然換成了身邊的這位‘敵方侍衛’。
從1號社區前往0號社區,需要乘坐專屬的吊梯,其艙門的鑰匙正是管理者杜恩去歌舞廳尋找的那一把。
雖然林棘作為科技獵人,探索遺跡時也掌握了一手開鎖技能,否則不可能進入這間密室,但是吊梯所在的環境不同,有多人實時把守看衛。
拿著專屬鑰匙開門,還能靠潛行偽裝混過去。
但要當著麵做賊撬鎖……
可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等等……”林棘反應過來什麼,吃驚地看向路夢,“你剛才說‘我們’?”
“是啊,我不是被你‘挾持’了麼。”路夢理所當然道,隨即摸了摸口袋,手指一轉:“我們用這個。”
一點金光閃現。
掛在他手指上的,正是杜恩貼身收藏,而後又找不到地鑰匙。
“它在你這!”林棘驚喜道,“你之前不是說杜恩把它忘在了歌舞廳……”
她還沒有忘記,之前偽裝成看守老人時,對方與自己提過的說辭。
“他走得太急,沒仔細檢查,我也是剛剛發現。”路夢搪塞道,“而且審查官大人,您之前之所以不出去,該不會是沒撬開……”
他在電燈打開的那一瞬就注意到了,對方的長刀正死死卡在天花板通風管道的縫隙中。
所以之後才會掉下來。
隻是這管道徒有其形,是過去鑽油平台的遺物,杜恩在改造時早就已經封死了。
林棘的實力再強,刀再利,也不可能憑空在一堵實牆上開出一條道來。
“絕無這種可能!”審查官氣急道,但很快由羞轉喜,“看來我‘挾持’你這個侍衛是做對了……”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
1號社區,2-4鑽井。
歌舞廳,一間燈火絢爛的小房間內,杜恩就在此處,不過原本衣冠革履的社區老大此刻卻是鼻青臉腫。
“好慢啊……”一個飛機頭男人擦著手,一邊看著牆上的掛表。
“再等三分鐘。”另一個嬌小的女性身披黑衣,從房梁上躍下:“按照約定,時間一過我們自己就撤。”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