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是1號社區的衛兵,以前侍衛的是那裡的管理者。”被他的樣子有些嚇到,林棘先墊了一句話,接著道:“長相嘛……”
她正要開口,準備流利地描述那位跟著自己一路走來的青年的樣貌。
可回想起來,她才突然發現:從一開始自己在密室中遇到他,再到船艙中離彆,對方的樣貌竟好似有著極大的差異一般。
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可林棘細想起來,自己又沒有一刻覺得不對勁……對方身上的變化,應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一次偏離一點,所以完全沒有察覺。
積少成多,就發生了質變。
可這可能嗎?
林棘不自覺張大了口,捂著嘴巴後退了一步。
她想到搜集來的證據。
加上渡鴉號一度燃起的大火。
莫不是自己吸嗨了……
還是說這是自己的錯覺,隻是環境變化光影產生的幻象……或者是對方根本也利用了這光影呢?
但這樣的潛行偽裝技術,恐怕隻有自己追逐著的那位女子才有,如果小路也是如此,他怎麼會跟不上。
又或者……
世界上真的有他這個人嗎?
“他,他大概二十四五歲……”林棘陷入一片混亂,按著頭回想著,最後靈機一動說出了對方一直都沒有改變的特征:“對了,他的頭發是白色的,有些像雪或者月一般的純白……呃。”
話一出口林棘就後悔了。
因為顯然對方就是一個焦土之子,發色的特異倒並不罕見,就連眼前的查德都是同類。
隻是查德的飛機頭無疑更加有個性和張狂罷了。
這特征,說明不了什麼……
“呃,”不料,查德卻是麵色複雜地上下打量了林棘一眼,隨後打斷了她:“你不用說了。”
“你認識……不,你見過他?”審查官的眼睛亮了起來。
“也許吧……但反正他如果是你說的那人,那他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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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德不想多說什麼了。
——誰敢那麼叫他啊。
查德算是明白這位路北遊這段時間乾什麼去了……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來黑色劃痕的審查官,難怪對方會出現在這艘他們的既定目標上。
如此,就能解決自己這行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問題……
而不被認為是來搞破壞的了。
否則一位早脫離科技獵人的反蓄奴者、一位現任基層獵手,和一個……呃,怪物,怎麼都沒有立場來乾涉湖鎮的事情。
那位紅之王早就做好拉下麵子耍賴的準備了,反正不會給對方尤其是科技獵人的全體利益造成損失,有時候大家彼此互相賣一個人情,反倒能夠加深私底下的聯係。
現在有著審查官背書。
卻是不用了。
隻是查德還有最後一個疑惑:這位審查官剛剛向上方的礁石號戰艦發出信號回應……
計劃裡沒有這茬啊?
他們明明不用的……
不過,林棘顯然隻關注到查德的最後一句話,而沒有注意到這位科技獵人原本就有些死硬表情背後複雜的神色。他們原本就不熟。
聽到那衛兵沒事後,這位審查官竟自心底裡鬆了一口氣……又或者是因為從另一人的口中確認了消息,知道他不是自己幻覺呢?
但林棘沒有表現出來,她看著正在從渡鴉號上撤離的漂流者部隊,點了點頭,自己抓著船舷就要翻下去。
查德上前想攔:“不從這邊走麼?”
他指了指社區平台的方向。
“偷襲能夠成功一次,不可能成功第二次……何況下一次就是礁石號了。”林棘笑笑,“現在從2號社區不可能再登上0號社區,唯一的機會隻有前往地下暗河,在剩餘的兩條船上,等待……”
她頓了頓。
最後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
“秦。”
說出了他們黑色劃痕的內環成員,在審議之後劃出的最大目標。
也可能是唯一的目標。
作為擁有銀卡的守望者,他榮譽加身,同時實際管理著窪地瀉湖這一整座科技獵人最大的分基地,形似一個自主運轉的城邦。
可以說,即便是總部那些加入內環的守望者,也沒有幾位擁有他這般的權限。
就算是阿爾克。
如果這位劍聖排除自身冠絕的實力,其他的地位也無法與秦相比。
唯一可能相提並論的,或許就隻有遠在極北方的那位……
擁有這般的權力,也要承擔對應的責任,窪地瀉湖如今出現如此的頑疾,這位守望者也難辭其疚!
可一聽到這話,查德再次皺起了眉:他們劫下渡鴉號,已經有機會搜集齊全船的貨物與解放人質——那些成品、設備以及獲救的客商,就是最佳的物證人證。
這位來自黑色劃痕的審查官,不可能不明白這些,但她似乎覺得僅靠這些東西……完全還不夠!
的確,守望者秦隱藏極深,查德即便已經是在南方活動的科技獵人,對這位上司的了解也相當表麵,想必他不是會被輕易扳倒的——但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實力,你直麵他又有什麼用?
然而,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製止對方時,所有人的耳邊都傳來了一陣雷霆般的響動,由遠及近。
仿佛連暴雨都被震得停歇了。
或許,它是真的停了——因為有一道陰影直接攔截在了渡鴉號的上方,將所有還在船上的人都給籠罩在內,逐漸擴大。
如山淵崩塌。
戰艦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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