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那人能夠抵擋住魚叉炮的射擊,的確讓人意外。
他們清楚地知道,要是對方跳上船來,以這般實力與自己硬碰硬,他們中沒有任何一人會是對手。
然而現在兩者的距離起碼也有數十米,還是上下相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礁石號固然是被困在了半空,但渡鴉號下墜,失去了落腳點的你,同樣如此!
更彆提還有秦大人守護了。
部分極為忠誠的隊員看到這位守望者做出的準備,心潮澎湃之中卻也帶有一絲恥辱。
不能為大人分憂,居然要讓他親自勞累。
於是隊員更加賣力地整備,將剩餘空閒的炮口集中對向了之前觀測到的人影,就要一雪前恥。
反正他在那裡。
也就是個活靶子……
忽然,這些人都愣住了。
不見人影!
“在那!”偵查員大喊報告,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他……過來了!”
隻見路夢雖是攀在吊索上,腳下無處借力,他卻是光憑雙臂的力量一蕩,整個人騰空飛出。
沒有衝向上空的礁石號,而是一腳踩在了更靠近的鑽井崖壁。
近乎垂直。
古老的鑽井廢棄已久,根本沒有人來清理,上麵長滿了苔蘚,加上雨水衝刷更顯濕滑。
可是路夢的力量之大,單腿直接踩碎了堅硬的岩石,在這樣的一瞬間,腳底幾乎是嵌在了裡麵。
要知道在過去,那些開鑿地脈岩石的人,所依靠的可都是重型的鑽機,足以說明其堅固。
當然,沒有人來得及驚歎。
因為他們都看不清——隻在下一刻,路夢已經借助堅固的岩壁彈射而起,隻留下四濺的岩石碎片,若非雨水衝刷,一旦會激起塵埃。
風暴肆虐,烏雲蔽日。
幽深的鑽井中更是晦暗無比。
路夢長身如鴉,以礁石號炮手的追蹤速度,卻根本瞄不準他。
而這個青年上躍的方向……正是礁石號!
竟有人從下而上地衝鋒?
戰艦上的人都看傻了眼,差點忘了自己就是對方的目標。
就連秦的瞳孔都收縮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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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礁石號畢竟身在高處,光是一次跳躍不足以拉平距離,路夢在勢頭力竭之前,就不再等待,再次抓住了某一條吊索,否則當他的速度降到0時就會成為滯空的靶子。
雖然短暫,卻也無處借力。
這一條吊索的下方已經斷裂,大概是被某一道魚叉炮給擦中了,但上方依舊連接著鑽井平台。
平台上還有守衛,但他們不敢有任何動作,除非想讓同樣墜在下方的礁石號一齊粉身碎骨。
不管是在何種勢力,造艦的價格都是高昂的,為了這艘戰艦執法隊已經挪用了許多本該分發給科技獵人的經費,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路夢抓住吊索,就要再次蕩起。
這時他與戰艦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一半。
可就當他準備故技重施時,一絲涼意閃過他的背脊。
即便是在暴雨中,路夢此時的體溫也如同熔爐一般滾燙,但這涼意比漫天的雨水還要冰冷。
那是殺意!
他直接蕩起,卻沒有向著岩壁,而是如秋千一般,抓住了另一根吊索,回身揮刀。
電光火石。
兵刃相擊。
就在他的頭頂,守望者秦竟也是一躍而下,借著下墜的態勢,向著路夢直接揮出了手中的兵器。
那是一柄修長的重刀。
他與路夢竟是擅長的同一類兵器。
而這一下若路夢不改換方向,他整個人的身形都將籠罩在秦的刀勢之內,兩人都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對方卻有下墜之威。
如果說路夢剛剛的身形如鴉,輕盈矯健,那麼秦的態勢,就好似從天而降的隕石!
兩人剛好擦身而過。
路夢都在對方的鐵麵上,看到了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而秦的剩下半張臉,卻是笑得猙獰。
守望者一刀不中,也抓住了一根吊索,與路夢遠遠對視。
身為戰爭級的驕傲,讓他沒有選擇在礁石號下方等待,而是一躍而下,要知道一旦失手,最好的結果都是摔落到下方的渡鴉號殘軀體之上。
更差一點,就是直入深淵。
當然,被路夢瞄準了一矛後,秦知曉對方有遠程作戰能力,如果隻是待在原地,成為活靶子的反而是他。
而如果在渡鴉號上等待,一旦對方登上戰艦,正麵廝殺……戰爭級之間的對決,可不知道要對他這艘寶貝疙瘩造成多大的傷害。
贏了也劃不來。
死人是沒法賠償的。
秦可心疼地緊。
“路北遊,無名者。”這個男人單手攀索,單手提刀,看著遠處另一個吊在空中的人笑道:“客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但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前輩的麼?”
他提出這個名號,指的是對方同樣獲得了守望銀卡這件事。
哪怕雙方的序列相差甚遠。
價值也完全不同。
同時,同為踏入戰爭級之人,秦暴露的時間雖晚,實際晉升的日子卻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早。
隻是一直隱忍不發。
這一回,還是少有的可以肆無忌憚,擺擺架子。
無儘的雄心從他的骨子裡升起。
“你可沒資格對我說這種話。”路夢單手抓住吊索,另一手臂平舉,斬馬劍翻轉,刃口對向了秦,在他的眼中好似一條直線,“——不配。”
“找死。”秦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並非是由於對方。
而是想到有人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還不止一個。
下一刻,鎖鏈激蕩。
鐵環間自己的摩擦都爆發出了火花,在這耀眼奪目的灼熱鐵屑被雨水澆滅之前,兩人已是同時從吊索上躍起,殺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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