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赫然出現了一道足有半米寬的裂口,嵌在上麵的,正是秦的長劈刀,沉重修長。
他站在了甲板上,發力已是不同以往。
劈裡啪啦聲從這個男人全身的關節中爆響出來,好似是陳舊的閘門打開了它的鎖一般。
再無桎梏。
“不愧是野路子裡爬起來的……”感受著力量在全身湧動,秦的眼神卻依舊陰沉:“小把戲真多。”
從人生經曆來看,這路北遊無疑是草莽出身,一路摸爬滾打,不似那些聯合城的名門貴族,甚至都不如自己,至少接受過組織的係統培養。
擁有這些,在一個人的發跡之時無疑是巨大的助力。
但對應的,他們在應對不同地形、不同類型的敵人時,難免就會有所欠缺,好比有的人是專在戰場上廝殺成長起來的,擅長軍陣與正麵對敵;秦作為科技獵人,也曾在各種險境中遊曆,但那些遠古機械保留到現在,不生鏽就不錯了,可遠沒有眼前之人靈活與有腦子。
秦的長刀劈下,路夢本想踩著他的刀背躍起,可是秦的下一式就接上了橫掃,將他生生逼退。
狂暴的勁風席卷,甚至將甲板上的雨水都給吹散,出現了片刻空隙,下一秒雨落狂流。
自從成為了守望者、更是晉升了戰爭級之後,秦就已經轉換了作戰方式,走上“正途”。
為此他甚至時不時地會與那位開頓城的天心利正切磋:這名曾經是兜帽侍衛、後來因為救主又出類拔萃被當時的大領主賜姓收養的聯合城將軍,不僅有著傳統佩劍貴族的傲氣,更是一個看重名譽與所謂忠義之人。
這彆說在聯合城了,就是在整片大陸都可笑得少見。
反應在武道上,天心利正也是堂堂正正,每一次將秦擊敗時,依靠的都是實打實的實力,讓這名守望者雖然暗藏憤懣,卻不得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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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統禦之道。
作為有著同樣追求的秦,自然不斷向之靠攏,並且一次次感到自己的差距與對方越來越小。
說話也硬氣了起來。
路夢閃開之後,一腳踩在剛剛的船舷上,借勢躍了出去,鋼板上都出現了凹痕。
可是這肉體留下的印記,相比起秦造成的破壞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這名守望者手持巨刀,緊隨其後地就砍殺上來。
橫掃之下,正麵船板直接削開。
明明是沉重無比的戰刀,在秦的手上就好似訓練用的竹刀木劍一般輕盈,他已經轉換了雙手。
但若是碰到一下。
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說天心利正的戰法就像他的身份一樣,是一名武士,力求在正麵擊潰敵人;那秦今天遇到的路北遊,就好似一個狂徒刺客。
他之前原本想利用經驗將對方直接壓製,不想字麵意義上被“打臉”不說,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看似威脅不大,卻總是隱蔽鬼祟,讓自己束手束腳、打斷原有的節奏。
就連追擊渡鴉號都做不到。
這讓秦感到仿佛有一股鬱結的氣糾集在胸口,始終不得釋放。
但是現在,能夠雙手持刀,腳踏實地……對他來說,自己已經回到了最熟悉的戰場。
哪怕可能會破壞礁石號的表層,上麵的每一樣都是他自己的財產,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過,也是到這時,秦也終於是打心底裡重視起來,認清路北遊並非以往自己可以隨意淩虐碾壓的弱者,而至少是同級彆的對手。
“你就知道逃跑嗎!”看著白發青年的背影,男人在風雨中狂笑,追殺而上,他的嘴角都因為凝固鐵麵的牽動撕裂,流出了鮮血。
“等等等……”副官還沒有從看到上司的窘態中恢複過來,就迎麵看到了長衣飛振的白發青年。
他嘴巴開合,脖頸上飆出一道血線,路夢已經衝到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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