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下過雪，有些地方的雪已經處理了。或許是墓園還沒有人來得及處理或許是他們想讓逝去的人也感受一下冬天，墓園裡麵的雪還沒有化。
車子停在外麵，薄夜抱著一束玫瑰。沈糖站在薄夜身邊手中提著一個小小的袋子。袋子裡麵裝著零食。
“薄老板你還能再小氣一點嗎？你給伯母的零食太少了吧。”
沈糖看著薄夜憤憤不平。
薄夜看向沈糖目光溫和，“她不能吃那麼多。以前約好的，我可不會讓她吃那麼多零食。她這個人吃零食的時候還要喝酒，每次都弄得亂七八糟的。”
沈糖聽到以後眉頭微皺，“伯母吃著辣條喝酒？配什麼酒？紅酒還是……”
“白酒。”
薄夜笑著說。
沈糖愣住了，她一時間想不到一個人拿著辣條喝白酒的場景。
“這樣不會很難受嗎？”
薄夜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母親很喜歡，似乎這個樣子她才能開心。不過每次都會把自己搞得很狼狽，所以我不會讓她吃太多零食。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吃零食就會喝酒。”
沈糖笑笑靠在薄夜胳膊上。
“哎呀，也不能這樣想。伯母是一個獨特的人。雖然我也會和你一樣禁止伯母這樣做，但是現在聽起來還不錯對嗎？”
薄夜失笑，語氣聽起來有些許惆悵。
“是啊。母親確實是一個獨特的人。她好像會做很多事情也會做很多不可思議的決定。”
沈糖歪頭看他，“伯母的經曆很傳奇。伯母也確實做了很多決定。我記得你和我說過……”
沈糖想說清衡的愛情故事，卻在說出口那一瞬間止住了聲音。
這些話沈糖還是不打算說了，因為薄夜上次就沒有完全說完。
何況薄夜的父親也讓人……
沈糖眉頭皺了皺。
“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薄夜低頭看沈糖不知道沈糖怎麼停了。
沈糖聽到薄夜的聲音笑著對上他的目光。
“就是想到了伯母和田姨的事情。伯母做的決定確實讓人想不到。不過還不知道葉伯父和伯母怎麼認識的。”
“葉伯父和母親也算是青梅竹馬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沈糖挑眉。
感覺這本書上一輩人的經曆也是一本啊。
不過薄老板父母的結局似乎沒有那麼好。
“這樣啊。葉伯父和葉伯母怎麼認識的？”
薄夜笑，“葉伯父和葉伯母是在葉伯父叛逆的時候遇到的。葉伯父年輕的時候和現在不同，更喜歡打架喜歡一些刺激的東西。但也因為這些。有一次和彆人打架輸了渾身是傷遇到了葉伯母，葉伯父隱姓埋名就纏住葉伯母了。兩個人就這樣愛上了。”
“那以後葉伯父也就改了性子，兩個人過得很幸福。”
沈糖聽到薄夜的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葉伯母和葉伯父兩個人是裡麵的愛情啊。”
“嗯。他們很幸福比……”
薄夜目光暗了暗。
“比我父母幸福很多。”
沈糖握住薄夜的手，“薄老板。”
薄夜笑了笑，“我沒事。到了，你看母親墓碑上都是雪。”
沈糖聞言看向墓碑，“確實很多雪啊。”
兩個人把手裡麵的東西放下做起了清掃工。
“母親喜歡雪但是不喜歡冬天。她覺得冷但又會在下雪的時候跑出去玩雪。每次都凍得瑟瑟發抖，還要拉著我出去。貪玩，幼稚還喜歡做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有些時候真不知道她是孩子還是我是孩子。”
沈糖看著薄夜。
薄夜說起這些的時候聲音很輕，眉宇間帶著笑意。
沈糖很少見到薄夜這個樣子。這個時候的薄夜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在和自己的愛人吐槽他的母親在他少時做的荒唐事。
沈糖就在旁邊聽著不時發出笑聲接上幾句話應和。
兩個人就在墓園待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沈糖的手機鈴聲打破寧靜。
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沈糖忘了因為最近事情多把電話鈴聲調成了響鈴。
刺耳的鈴聲響起，沈糖當即就想掛斷被薄夜攔下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接吧。”
沈糖看著薄夜想說什麼又因為薄夜的眼神咽了下去。
“喂。”
“沈糖你在哪？”
顧珩的聲音傳了過來，沈糖眉頭微蹙。
“在外麵。有事嗎？”
“我記得你昨天答應我今天要和我聊一聊。有時間嗎？”
“等我回去吧。就算我有時間也不會太久，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好，我知道了。等你回來。”
“嗯。”
沈糖掛斷電話看向薄夜，“是顧珩。真不知道顧珩還想和我說什麼，我以為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薄夜笑著攬住沈糖，“誰都不能接受上午還好好的朋友晚上就要殺了自己這件事。去和他們好好聊一聊吧。”
沈糖笑著看向薄夜，“薄老板你在為他們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和我一起說他們麻煩呐。”
“沈小姐……雖然我確實會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但這不代表我不會說你做錯了。而且我這番話不也是你心裡想的嗎？我可不覺得我在幫他們說話。”
“薄老板你……你也就是不願意和那些人說話。不然我們三個人大概都要被認為伶牙俐齒啊。”
薄夜失笑，“這樣也不錯。走了。”
“走了。”
顧珩掛斷電話以後對上陸舟的目光。
“我已經給沈糖打電話了。你不要一直這樣看著我。陸舟你知道很多事情我都需要考慮。我承認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光明磊落，但我也沒有做小人才做的事情。沈糖來了以後我們認真說就好了。”
屋子裡麵隻有顧珩和陸舟，葉淺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顧珩你和沈糖聊的時候會把你的想法告訴沈糖嗎？”
顧珩皺眉，“我不知道。要看我和沈糖聊什麼。我也不知道沈糖在想什麼。我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會說什麼。”
陸舟聞言笑了笑，靠在枕頭上。
“顧珩我們以前有想過自己會變得這麼複雜嗎？我記得小時候你還說顧叔叔他們周圍的人複雜，有話不直說還說他們拐彎抹角。現在我們好像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顧珩一愣低下頭。
“是啊。我們好像也變成了這樣的人。陸舟，你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嗎？”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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