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旁邊的村民說,新娘是外省的,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一次也僅僅是走個過場,在十幾公裡外鎮上的酒店開了間房,再讓新郎去接。
我在人群中踮腳看了半天,勉強能看到新娘子的樣子。
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頭上蓋著一塊紅布,看不清麵容。
但是看對方妖嬈的身材就能看出來,肯定是個美人坯子。
在一種村民歡快的擁簇下。
新娘子被帶進了屋子裡。
按照農村的習俗,接下來就是發喜糖,發紅包,然後開席吃飯,最後新郎帶著新娘子給來賓敬酒。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正給小孩兒發喜糖的新郎官。
聽村民說新郎官不是才四十歲左右麼。
怎麼臉色這麼差,整體透著一股子暗黃色,眼底也充滿了疲憊。
沒道理啊
我想不通,也不想去考慮事情。
正當我愣神之際,新郎已經抓著一把喜糖走到我麵前,塞到我的手裡,熱情的說了句。
“歡迎歡迎啊,來了就是客人!”
他也聽說了我們從城裡來的,碰巧遇到了他的婚禮,所以專門給我們送了點喜糖喜煙。
這讓我心裡一陣感動。
民風淳樸啊!
我原本出於好心想告訴他注意身體,畢竟他的臉色看起來屬實不太正常。
但一想到老三的交代,還是忍了下來。
“新婚快樂啊老哥!”
我笑著祝賀了一句。
新郎官臉上的笑意更盛,能在這個日子得到陌生人的祝賀,這也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他從兜裡翻了半天,掏出一個小紅包遞給了我,隨後便去應付其他的客人。
我拿著手裡的紅包傻笑了一陣。
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紅包。
算算日子,上次拿到紅包,還是我爺爺奶奶,父親都還沒死的時候。
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心裡感慨一陣,朝著同樣捧著一把喜糖的老三走去。
“三哥,這喜糖味道怎麼樣?”
老三笑了笑,全部遞給了我。
“你吃吧,這糖太甜了,不合我牙口。”
我也沒拒絕,全部裝進兜裡,準備帶回去給白姐跟李瑩瑩吃。
喜糖紅包都發完了,接下來就直接開席吃飯。
不得不說,農村的酒席是真的浩蕩。
一排排桌子挨個擺放,甚至因為桌子太多,都擺到了馬路邊上,所有來參加的賓客入席等著上菜。
農村酒席沒有城裡的這麼繁雜秀麗,也沒有這麼好吃,但分量卻出奇的大,吃完不夠,有專人給添菜。
多了幾分地氣,吃起來也舒服很多。
我狼吞虎咽的席卷著桌子上的飯菜,餘光卻注意到老三在旁邊欲言又止。
我猶豫了一下,朝著老三低聲問道。
“怎麼了,三哥?”
老三神情複雜的掃了我一眼,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
“桌子上的羊血少吃,這玩意兒根本不是羊血。”
我遲疑的點頭。
以為老三的意思是說這不是正經羊血,可能是小作坊裡假冒偽劣的。
這種情況,市場上隨處可見。
但老三隨後又開口說了句。
“這是人血!”
我大驚失色,嚇得碗都掉在了地上。
“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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