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倆順著這些墨線缺口方向繼續往前走。
果然儘頭就是昨天我們挖的墓坑。
但最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墓坑根本沒有被雨水衝垮,七尺三的尺寸也紋絲沒變。
關鍵是墓坑裡不僅沒有積水,連周圍的土都是乾的!
李狗屁舔了舔嘴唇,語氣頗為凝重道:
“老板,這墓真不能掘,俺們趕緊給它重新填上吧!”
“唉……老李,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墓我必須掘,絕不能讓下麵那玩意兒出來禍害人。”
李狗屁聞言一驚,有些詫異地問:
“你不是考古嘛?咋又跟邪祟扯上關係了?老板,你到底是乾啥的?”
我沒有接話,乾脆拿出一張黃紙現場展示。
精血飛濺到黃紙上,趁其未乾,我飛速畫下一張雷符。
就在符籙成型的瞬間,林子上方就響起了陣陣悶雷的轟鳴。
李狗屁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
他頗為埋怨道:
“咦……!老板你有這好東西咋不早拿出來咧?!俺昨天要是知道你有這本事,拿還管它凶不凶的,直接刨它十八代祖宗個屁的了!”
他沒懵,我懵了。
合著這雷符有用?
經過我一番詢問後才得知,不管是什麼符,隻要是真的那就有用。
李狗屁說他們以前巴不得身邊有個大師陪著。
哪怕對方隻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畫張平安符出來也能給他們增添不少膽氣。
眼下更彆說我這張雷符,三十年前要放黑市上,這都是有價無市的緊俏貨。
李狗屁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
“以前俺和俺舅手裡頭要有這張符,就是龍脈俺們也敢斷!”
“得得得,越說還越沒邊了,那咋說?挖?”
“挖唄!俺也讓老板你見識見識,俺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李狗屁立馬拆開包袱拿出鐵鍬跳下了坑。
我掐著雷符緊隨其後。
剛站穩腳,那股莫名陰森的感覺再次從下麵湧現出來。
李狗屁嘴裡罵了一句,然後拿出一枚刀片劃破了手掌。
他趁著手上有血,直接把血抹在了鐵鍬把上!
桃木把上的經文頓時泛起淡淡的金光。
李狗屁掄起鐵鍬深深地鏟了下去。
“咣!”
這一鏟子下去,我當即就聽見了金石碰撞的聲音。
果然和他昨天說的一樣,再有一輛鏟子就能挖著墓穴的穹頂。
我是不懂這裡頭的門道。
於是便問他:
“老李,不是應該找墓門麼?”
“俺可不是穿山甲,也沒有透視眼。”
“那為什麼不打洞呢?”
“咦……現在可沒有那個金剛鑽。哎呀,你就看俺的吧。”
隨後,李狗屁憑著一人一鏟,愣是把覆土都給刨開了。
紅褐色的穹頂暴露在腳下,李狗屁讓我把雷符先在這兒貼上一張。
做完這些後,李狗屁指了一個方向對我說:
“這是條墓道,俺看著往那邊刨肯定就能找著門!”
是不是墓道我不清楚,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沒錯。
於是我跟著他慢慢拓寬墓坑。
終於在刨了幾十米後,李狗屁一鏟子下去竟然是軟乎的。
可當他抽出鏟子時,鏟子上竟然帶著血!
李狗屁皺起眉頭說:
“就是這兒了,不過點子有些紮手,下頭怕是還有鬼東西在守門!”
“守門?會不會是昨晚跑出來的鬼東西?”
“有可能……老板,你往後讓讓,俺得先拜拜山神和祖師爺!”
我點了點頭,然後掐著新畫好的雷符往後退了幾步。
李狗屁將鐵鍬插進土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先是衝四方拜了拜,然後沾了血抹在嘴唇上。
緊接著他直起腰,扯著嗓子就嚎了起來:
“山神……哎!你保風調和雨順,怎麼就著了道!昧良心的狗曰太多,挖啊挖斷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