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朋友做了這蠢事,正後悔得不得了!”
“我家表姐夫……”
聽到這亂七八糟的解釋,張壽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當即輕輕叩擊了一下講台,等幾個人慌忙閉嘴,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說:“趙國公為人,寬容大度,能容天下事,自然從來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開什麼玩笑,我爹心眼可小了,你們要相信這話,讓你們來問的那些家夥就上當了!朱二不服氣地一屁股坐下,隨即突然想到,張壽和他爹隻不過昨天剛見,哪裡知道什麼消息,分明是胡說八道一氣。然而,下一刻,他就出離驚愕了。
“但是,就算肚裡能撐船的宰相,也有無法容忍的事,所以,如果有些人希望趙國公能夠息事寧人,那麼,他不應該鬼鬼祟祟旁敲側擊,至少應該想辦法去取得趙國公的諒解。”
說到這裡,張壽頓了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說:“兵部陸尚書,據說昨晚拜訪了趙國公府。”至於從哪裡據說的……嗬嗬,內奸便是出賣父親的陸三郎。很顯然,兵部尚書陸綰用自己第一個出麵求和解的態度,給其他人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
時至今日,也許仍然會有人看不起陸三郎這個齋長,但是,卻絕對不會有人看不起兵部尚書陸綰這樣的頂尖大佬。因此聽說陸綰親自拜訪朱家,幾個打聽消息的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此時課間休息已經快要結束,幾個人還是慌忙找各式各樣不靠譜的借口溜了出去,分明是通風報信。對於這樣的行徑,剛剛還在腹誹張壽亂猜父朱涇心意的朱二頓時惱羞成怒。
“這些家夥哪裡還像是監生!年紀輕輕不好好上進,倒是玩弄這些歪門邪道!”
見三皇子和四皇子有些疑惑迷茫的樣子,再見這偌大的半山堂中,有人事不關己,有人竊竊私語,也有人滿臉輕蔑不屑,朱二就忿然說道:“要我說,這些不安心讀書的家夥,那就乾脆全都回家去,也彆在這半山堂混日子,去巴結他們背後的大佬混日子好了!”
若是張琛,此時至少會有張武張陸這樣的小弟跟著搖旗呐喊,奈何朱二名聲不咋的,在家裡的地位又不咋的,代齋長當了一個多月,在他那惱火的目光激勵下,竟然沒什麼人出聲應和,就連之前和他關係還不錯的幾個人都避開了他的目光。
把人攆出半山堂這種事,那是要得罪人……沒看張壽都還沒開口嗎?
朱二頓時猶如被頂在了半山腰,不上不下。然而,就在他心中又氣又急的時候,卻隻聽外間鐘響,卻是第二堂課又開始了。而這時候,張壽突然開口說道:“在下一堂課開始之前,有一件事我要預先對你們說一說。大約就在這個月之內,半山堂會重新分班。”
此話一出,剛剛還有些嘈雜的半山堂中頃刻之間恢複了寂靜,也不知道多少雙目光都集中在了張壽的身上。
當然,也有人忍不住去偷瞥朱二,顯然是在思量張壽的表態和朱二剛剛氣急敗壞說出的話有沒有直接關係。
然而,朱二自己麵上竭力裝作一點都不意外,可心情那卻簡直是驚呆了。什麼?分班?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未來妹夫你怎麼也不和我這個二舅哥提早說一聲!
在這鴉雀無聲的環境中,張壽慢條斯理地說:“太祖皇帝當年設此半山堂的時候,是因為你們不適合國子監其他六堂,所以彆設一堂。從來就沒有任由半山堂的監生自生自滅的意思,但在我接手之前,說一句實話,其實半山堂就是名存實亡,自生自滅。”
“但現在轉眼間就已經過去快半年了,你們之中有些人不甘被小瞧,於是奮力上進,這份誌向不但我看在眼裡,常常會調閱考試卷子的皇上其實也看在眼裡。所以,我早就建議皇上,重新按照進度遴選分班,不讓任何有天賦才情,任何有淩雲之誌的人埋沒。”
“初步的意向,是半山堂再分成三堂,每堂三十餘人,也就差不多了。至於老師不夠的問題,算學課由我親自遴選過的優秀九章堂監生來講,講史則由皇上欽點合適的老師,但我也會不時講課,至於物理,當然還是我來講。其中,第一堂以三皇子和四皇子作為標杆。”
看到底下一大片人的臉色都有些發黑,張壽就嗬嗬笑道:“這才剛剛過了年,三皇子八歲,四皇子七歲,但他們在之前月考歲考中的成績,有目共睹。想來也不會有人厚顏說,我給他們另外開過小灶,因為我就算想也分身乏術。所以,要躋身第一堂,成績得高於他們。”
如果可以,有人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比不上其他人也就算了,卻還比不過兩個七八歲的孩子,這確實是太丟臉了!
就連朱二,心情也是七上八下。要知道,他這幾個月算是挺用功了,但要說次次都超過三皇子和四皇子,那卻沒有——那兩個小子賊精,算學和物理天賦相當強!
如果他這個代齋長還落在第一堂之外,那還有沒有麵子?
然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張壽就繼續說道:“第二堂,遴選的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就比如陸三郎一樣,如果不是有九章堂,他那點特殊的天賦也就浪費了。所以,自覺有其他天賦才能的人,可以上書自述,回頭自然會一一考核,屆時進了第二堂,也會因材施教。”
見有些人喜形於色,比如自認為“好農”的朱二,有些人卻垂頭喪氣,張壽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至於第三堂,進度稍慢,然則卻知向上者,從無缺席,功課也從無缺失的,便在此堂繼續紮牢根基,爭取日後再進第一堂。至於剩下的……皇上說了,都到軍中操練去!”
今晚陝西北路網文大講堂,明天同學聚會,所以今明後應該都是一更……最近事真多,歎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