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被範佳仁忽視的人終於開口:“可是林醫生本來就是大學生啊。”
“知知是大學生沒錯,但是知知當初就上了一年多點,畢業證都沒有。”範佳仁對那人道。
這樣的話,也不算是真正的大學生吧。
“我看就不用了。”說話的是鐘嬸子,她繼續道:“小林都上過大學了,畢業證有沒有的也沒什麼。”
“再說小林現在還是衛生所的主任,這麼好的工作,要是放棄去讀書的話多不值當的。”
“說的也對,讀大學不就是想要找個好工作嗎,現在小林已經有個好工作了,不需要再去念書了啊。”王翠鳳也讚同地說道。
範佳仁想要反駁,又覺得鐘嬸子和王翠鳳她們說得也有道理。
但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範佳仁看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林宜知,去不去,考不考,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林宜知的手裡。
林宜知在範佳仁看向自己的時候,笑著道:“我是要重考的。”
十年過去,她的學籍估計早就沒有了,要是想要拿到畢業證,肯定是要重新考的。
而林宜知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有意識地開始複習了。
通過高考考上大學離開東北回到首都,是林宜知在當年和齊巍山因為背調的事情發生衝突時就決定的事情。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林宜知依舊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
“真的!”範佳仁笑著道:“我和你一起!”
鐘嬸子看著兩人,眉頭微蹙道:“你們這件事和家裡的男人商量過嗎?再說,你們要是參加高考的話,孩子怎麼辦啊?”
“小範還好,家裡的孩子都大了。”鐘嬸子看著林宜知道:“你們家的雙胞胎今年可是剛上小學,孩子離不開媽媽啊。”
她是真的不明白。
雖然說恢複高考確實是一件好事兒,但是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去參加,學校裡的孩子去參加都正常,她們這有家庭有工作的為什麼還要去參加,這不是閒得慌嗎。
林宜知並沒有因為鐘嬸子說的這句話而改變自己的決定,她隻是笑著道:“孩子們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回首都。”
齊巍山一回到家,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堂屋裡的人看到齊巍山回來,注意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低氣壓後,紛紛默契地和林宜知告彆離開。
林宜知笑著起身將鐘嬸子等人送走後,看著範佳仁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齊巍山,隨即小聲對林宜知道:“我明天再來找你。”
既然林宜知也要參加這一次的高考,那她們必須要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不過在臨走之前,範佳仁想到齊巍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還是對林宜知道:“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自己最重要。”
所以一定不要因為齊巍山和孩子們不想讓她考的話,她就不考了。
林宜知看著擔心自己的範佳仁,笑著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那就好。”
送走範佳仁,林宜知回到堂屋的時候齊巍山已經把堂屋桌子上的杯子茶壺什麼的都拿到廚房洗乾淨了。
十月的東北,溫度已然是很低了。
像林宜知和齊巍山這種家裡比較富裕的,已經早早地升起了爐子。
起碼現在的林宜知倚靠在爐子邊的椅子上,旁邊的腳下趴伏著昏昏欲睡的二郎神。
林宜知似乎並沒有被齊巍山回來而影響了心神,她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本書,慢慢翻看。
林宜知的記性很好,從年初開始備考到現在,她已經把所有的課本倒背如流。
如今高考的消息確定下來後,她準備將自己提前給林承雲還有範憶秋寫好的信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