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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意思是嫁禍他國?”
對方眼神隨之一亮,壓低聲音道。
陳山又掃了一眼台上的葉玄:“非是僅僅嫁禍他國,若僅僅隻是嫁禍,大靖調查一番,恐怕又會鎖定到我們南晉身上,到時候還是難逃大軍壓境的可能。”
“那當如何?”
對方急聲催促道。
“怎麼,你很想殺了姓葉的小子,他與你有血海深仇不成?”
“老師這話說的,葉玄這小子如今乃是我南晉最大的威脅,我南晉以文立國,若是讓其碾壓了我南晉文壇,勢必又當如當年孔半聖一般,我南晉上下俱是抬不起頭來。”
“長此以往,我南晉吸收天下才子彙聚的效應必定減弱,國力也必將一衰再衰,最終亡國隻怕也就要迫在眼前了。弟子這般想,乃是為整個南晉著想,非是與這姓葉的小子有什麼仇怨。”
“若是有,那也是國恨!”
這名四皇子安插在陳山身側的所謂弟子,當即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陳山卻是輕哼一聲。
“哼!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子呢!且不說當年大梁滅國,那些孤本幾乎儘數被運往我南晉,隻此一點,大靖想要彌補就難如登天。便是我南晉兩百年文壇發展,文才彙聚,大儒名師層出不窮,大靖即便是有葉玄在,想要短時間追趕上也絕無可能。”
“你這般說,雖是看似站在南晉的層麵,實則是想要替四皇子出口氣,好在四皇子麵前邀功,是也不是?”
“老師,此話從何說起,四皇子原先與姓葉的小子也並無仇怨,您為何這般說?”
“真的沒有仇怨,老夫這陳大家的名號雖的確有幾分沽名釣譽的成分,可不代表老夫就是傻子。當年姓葉的這小子的母親被墨家許給了皇室,國主安排的皇子似乎就是四皇子吧?”
“老師……您這是如何知道的?”
對方表情倏然一僵。
先前雖是不想承認,但現在卻也不得不承認了。
“這就無需你知曉了,你隻需知道這件事老夫自是清楚其中內情便是了。”
“嗬嗬,既是老師清楚,那弟子也不好在遮掩什麼了。”
“老師,弟子的確有此番心思,您應該知道,幾位皇子之中,四皇子與三皇子榮登大寶的機會最大,倘若四皇子當真可登上國主之位,您說弟子這般做,是否會得其垂青呢?”
“你倒是會鑽營。”
“老師過謙了,老師,說句弟子不該說的,若是老師當年不鑽營,這陳大家之名又怎麼會在南晉眾人皆知呢?”
“承認,陳大儒的確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可說到底,若不是老師您長袖善舞,深得皇家與各大家族器重,這陳大家之名也落不到您頭上的,說到底,弟子隻是按照您當年走的路跟上來而已。”
眼前這名四皇子的親信此番一番溜須拍馬。
陳山原本有些陰沉的麵色隨之變得和悅了不少。
“算你會說話!不過老夫還是那句話,想要動葉玄,需要讓大靖永遠找不到我們身上才是,而這般做,僅僅靠栽贓嫁禍是遠遠不夠的。”
對方一聽陳山這般開口了,就知道有門。
於是往前探了探頭過來。
“弟子願聞其詳!”
“此地不是該說此事的地方,先走,離開這是非之地,老夫自會與你說。”
對方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不過隨即一閃而逝。
輕輕頷首:“老師說的對,此地的確不適合談論此事,待離開,弟子再聞其祥,對了,老師,隻要您能與弟子支招,此事成了,四皇子登基,好處自然少不了您的。”
“嗯!先走吧。”
見對方上道,陳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一行人,沒再停留。
直接快速的擠出了人群,消失在了夕陽之下。
幾乎是隨著陳山一走。
便有人將此事告知了立在永盛帝旁邊的鄭千秋。
後者聽後,微微皺眉。
這個表情自是也讓永盛帝看了去。
他本是在聽王垚念誦葉玄的《勸學》,沉浸其中。
見鄭千秋皺眉,隨即微微側身。
“怎麼了?”
“陛下,陳山那老匹夫似有察覺,趁我們不備,悄無聲息的退走了。”
“哼!惹出了這麼多的禍端,想要一走了之,哪有那麼容易,著人將他們擒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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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鄭千秋旋即重重點頭。
他雖也想要繼續聽葉玄所作的這篇勸學。
毫不誇張的說。
身為前太傅的他,自是也清楚葉玄這篇《勸學》所蘊含的能量。
十八歲的葉玄,隻要不夭折。
得到當年孔半聖的高度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超越孔半聖,也未嘗不是沒可能。
他隱隱已經預感到大靖的文運即將升騰而起,再無人可以阻攔。
“算了,等事後,尋著小子的原稿,想來他也不會不給。”
念叨了一句,鄭千秋便欲去辦事。
永盛帝卻是一揮手,喊住了他。
“等一下!”
“陛下?”
“著常將軍他們幾人辦此事,這幾個老東西反正也聽不懂這些,告訴他們有人要對葉玄不利,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
“畢竟,葉玄這些日子可是沒少替他們說情,讓朕啟用他們。”
“老臣明白!”
鄭千秋旋即重重點頭,轉身離去。
不多時。
鄭千秋,出現在了常遇春等人身旁。
一番嘀咕之後,幾人眼神瞬間圓睜,一身煞氣近乎是透體而出。
“鄭太傅,陛下的意思是要將陳山等人強留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