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大門大開。
太子雲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神色驕橫的走了進來。
他生得單眼皮,鷹鉤鼻,雙眸深凹,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獰笑,給人一種鷹視狼顧之感。
來到雲策牢房前:“嘖嘖嘖,真沒想到,老四你這麼重的傷都挺過來了,本太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雲策並未抬頭看他,隻是輕哼一聲“那可能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雲策本來是要死的,結果您猜怎麼著,我去閻羅殿轉了一圈,閻羅王說我命不該絕,又把我放了回來。”
“是嗎?那這閻羅王當真瞎了眼,放了你這等誤國誤民的奸賊!”
“不過,你高興的有些太早了。守土失責,乃是死罪,父皇盛怒難消,要拿你是問!若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開脫,那一丈白綾隻怕還是要領的。”
話音落下,雲霄陰鷙的麵容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對於他而言,此刻的雲策與死人無異。
大靖皇子守土失責,當死!
這是高祖當年立下的規矩,即便是朝堂之上,那幫大梁的遺老遺少會替雲策“狡辯”,他也斷無可能逃脫一死。
除非他能證明雲中失守真的與他無關。
可問題是,這本就是自己與父皇設的一個局,他又怎麼證明的了呢?
這邊,雲策強忍疼痛,不急不慢的撐起身子。
拍去身上的雜草與塵土,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
失血過多加上重傷未愈,讓其麵色蠟黃之中帶著一抹蒼白,胡子邋遢。
即便如此,卻依舊難掩其豐神俊朗之態。
雲策繼承了母親翠微公主容貌上的優點,生得是劍眉星目,麵若冠玉,宛若小說中走出來的男主角。
再加上其繼承了大雲皇帝雲龍的挺拔身姿,俊朗中不失霸氣,英武中又不失清秀,兩者兼顧,相得益彰。
此時,他看向太子雲霄:“雲中失守倘若當真是雲策之責,我自擔罪,甘願赴死!可是北戎南下事出突然,而雲中城城破的也是蹊蹺無比,太子殿下,不覺得這很蹊蹺嗎?”
“蹊蹺?雲策,我看你是想要苟且偷生,做最後的掙紮才是真的!本太子奉勸你還是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罪伏法,這樣,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還可以勸說父皇給你留個全屍,體麵的安葬你。”
“可若是你冥頑不靈,拒不認罪……哼!父皇盛怒之下,說不得連你母親的母族也一同懲處,到時候殃及無辜,隻會死更多的人,你想清楚了!”
雲霄一聲冷哼,眼底殺意凜然。
雲策當即露出痛苦糾結的神色,眉頭緊皺,一副苦苦掙紮的樣子。
良久,他一聲長歎。
“太子殿下說的是,母妃已經因我而死,我不能再讓母妃的母族再受牽連,帶我去見父皇吧。”
“算你還識大體。來人呐,帶四皇子去金殿麵見父皇!”
見雲策認命,雲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一招手,身後幾名宮中金甲衛士便大步衝入牢房內,一番操作,將沉重的枷鎖和腳銬戴在了雲策身上。
“太子殿下,有這個必要嗎?”雲策吃痛,眉頭緊皺,反問道。
自己本就是重傷之軀,雲霄這般做根本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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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必要!老四,你犯的是死罪,前朝大梁遺留在京城的不少家族受過你母親的恩惠,可說不準就會乾出劫獄的勾當,所以本太子隻能小心行事,莫怪。”
太子雲霄獰笑一聲,一揮手。
幾名金甲侍衛直接架住雲策兩條手臂,猶如拖死屍一般將其拖出了天牢。
鐵質的鎖鏈敲擊在青石板地麵之上,叮當作響。
第二章
雲策明知這是太子故意羞辱他。
但卻隻能任其施為。
先不說現在他此刻重傷未愈,便是身邊的數名大內金甲侍衛便不是他能對付的。
趕往金殿的路上,雲策不斷地思索著破解之策。
自己這位冷血父皇這些年一直樹立的是寬厚仁慈的仁君人設。
也就是說他要殺自己,必須用實質性的證據作為佐證,如此才不會落人口實。
而自己要活命,逃脫朝堂問責,隻需要自證雲中郡的陷落並非自己的原因便可。
可是自己又該如何自證呢?
“不對!我既然綁定了係統,按理說就不應該輕易噶掉才是,否則綁定係統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通了這一點。
雲策下意識的喚出了係統麵板。
瑩藍色的麵板隨之在腦海中浮現。
接著他開始掃視麵板的每一個細節。
很快他就在黃金寶箱後麵發現了數字1.
“難道說這逃脫朝堂問罪的辦法在這黃金寶箱裡?”
雲策心念一動,直接開啟了黃金寶箱。
【叮~黃金寶箱開啟,您獲得書信若乾……”】
係統聲音響起的同時,雲策發現腦海係統麵板之上黃金寶箱隨之憑空消失,代之以的是一打厚厚的書信。
“書信?搞什麼,這玩意兒能救我?”
雲策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不過,下一秒當其看到這些書信信封之上的“密疏”二字的時候,眼睛卻又是不由的大亮。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於是急不可耐的心念操控拆開了一封封的“密疏”,驗證自己的猜測。
幾十息之後,被金甲侍衛拖著的雲策全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因為他猜測對了。
這些“密疏”無一例外,竟然全部都是此刻走在其身前神情倨傲的太子雲霄所寫。
至於收件人各有不同。
但雲策大體全部都認識。
絕大部分都是雲中郡駐地與朔方郡駐地的當地官員,還有一部分則是當初與自己就藩被帶去的所謂的“親信”。
而這些“密疏”中的具體內容,儘皆全部是太子雲霄與兩郡官員密謀陷害自己的計劃和具體實施策略。
密疏之中,太子雲霄甚至公然勒令兩郡官員在突厥進犯之時秘密打開城門,讓兩郡郡城陷落,以造成雲中、朔方兩郡陷落的事實,其目的就是讓自己這位剛剛就藩不滿半年的藩王承擔守土失責之責!
“好一個雲霄,為了讓老子死,竟然想出如此歹毒至極,置雲中、朔方幾十萬百姓的性命於不顧,你是真該死呀!”
雲策一陣咬牙切齒,低垂著的眼眸充滿了血色。
“怎麼,老四,現在知道怕了?可惜也已經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這人呀,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你說是不是?”
回身的太子雲霄見雲策全身打哆嗦,還以為他被嚇破了膽。
不由的獰笑一聲,奚落起來。
雲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旋即也是低笑一聲:“太子殿下說的沒錯,人的確是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我是如此,太子也是如此。”
太子雲霄神色一凜:“你這話什麼意思?”
“嗬嗬,沒什麼,隻是人到陌路,有感而發而已。”
說罷,他又低下了頭去。
太子雲霄審視性的望著他多看了幾眼,在確定自己並未有任何紕漏之後,這才冷哼一聲,繼續趕路。
一炷香之後
雲策被押進了皇宮大殿
進入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上百道淩厲無比的目光齊刷刷的盯向了自己。
太子雲霄,趾高氣揚的踏步而入。
“啟稟父皇,罪犯雲策兒臣已經帶到,請父皇發落!”
罪犯?
這是恨不得我現在就死,連四皇子都不願意稱呼了嗎?
雲策頭戴枷鎖站於金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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