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王爺還在中軍大帳內等著呢。”
“等就等好了,反正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打什麼大帳,先救人要緊。”
冷冷的回了一句。
葉玄從懷中取了針盒出來,然後又摸出了身前短刃,低頭彎腰進入了棚內,直接到了那名傷員麵前。
“將……將軍?”
在看到葉玄之後,後者猛然一愣。
顧不得自己難受,翻身便想要從草榻上起身,行禮。
“你好生躺著,我來替你醫治。”
沉著臉色,葉玄直接一把手摸出了他的手腕,開始號脈起來。
“兩位老將軍,他這是?”
月公明見葉玄這般,心有惱怒,卻又不好直接發作。
當即問詢起來。
“嗬嗬,公明有所不知,小玄子不光是學識淵博,更是一等一的神醫聖手,不久前,長安城外曾經差點鬨出了瘟疫,便是這小子出手擺平的。”
“有這回事?”
一聽之下,月公明眉頭猛然往上一揚,詫異無比。
他仔細看著葉玄,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對方了。
這小子出身武將世家,偏偏學識淵博,更冠以文曲星的稱號。
現在又能治病救人。
聽說,他還抽空搞出了水車,曲轅犁等農具。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當真如傳言所說,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驀然間,他回想起來,月紅妝自從長安城陪同父帥述職回來之後,嘴上便一直掛著這小子說個不停。
難道說,他當真有什麼特異之處?
心中雜念叢生之際。
葉玄卻是已經確定了對方的病情。
“你肺部有一股淤血,當是與人對戰隻是被重錘所擊導致,我要對你進行一個小手術,將這股淤血引出來,而後再輔以草藥,不出半個月當可痊愈。”
“真……真的?”
對方眼神猛然一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本是準備等死了的。
事實上不光是他。
這棚子內的絕大多數人都在等死。
之所以方才月公明不想讓葉玄進入。
便是因為這一個傷兵營乃是軍中傷勢最重的一個傷兵營。
簡言之可以稱呼為等死營。
凡是可被救治者,大多分散在其他各處。
唯獨這被軍中郎中看了確定無藥可救才會被安排在這樣的等死營內等死。
若是你僥幸熬過來了,則會進其他的傷兵營繼續養傷。
若是熬不過來,就此帶出成焚燒,骨灰收攏,由專門的人送往戰士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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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更多時候,這些傷兵死後會被就地掘土掩埋。
“自然!本侯爺還會騙你不成。”
“來幾個人,將他摁住!”
葉玄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喊人。
月公明身後幾人遲疑了一下,看向自己的上司。
“照做!”
當即幾人上前將那名傷員按了住。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這位將軍,你到底要乾什麼呀?”
眼見自己四肢被壓住,這名傷員慌了。
其他一些傷兵能動者,瞬間提起了手上的兵器,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畢竟在這等死營已經是等死的結果了。
現在這些當官的竟然還想來禍害他們,他們怎能能忍。
“你們要乾什麼,嘩變不成?”
常玉春當即上前,大聲嗬斥。
“將軍,你們……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呀,我們已經這般模樣了,已經是等死了,你們還要禍害我們不成?”
“就是!我們都是在為國征戰受的傷,就算是不給我們治傷,也不至於這般對待吧?”
“放屁!誰說不給你們治傷了,這不來了嘛,都給我消停一些,把兵器放下!”
侯君集自也是暴脾氣,大聲跟著嗬斥。
“救我們,救我們,把我們扔在這裡等死?”
“救我們,讓我們在此自生自滅?”
對方怨氣滔天的吆喝道。
他這一吆喝,瞬間點燃了不少傷兵的怒火。
一個個變得群情激憤起來。
眼見情形有些不對,月公明便準備帶人退出去。
葉玄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鄙夷之色。
見此,月公明心中一陣惱怒,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
這時候,葉玄卻也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那喊話之人。
“我叫葉玄,乃是定遠侯府的小侯爺,想必你們有些人應該聽過我的名號,此次我奉陛下旨意前來東北軍巡視,你們有什麼不滿,有什麼怨氣儘可與葉某訴說,但是現在不成!”
“你們也看到了,這位兄弟胸部受傷嚴重,尋常之法,根本不可救,想要救他必須尋非常之法。”
“不光是他,便是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既然被送到了此處,想必軍中的郎中對你們也下了最終判決書。”
他這般一說,那些鬨事者立時老實了許多。
他們心中多有不滿,卻也清楚的的確確是這般情況。
軍中非是不救他們。
而是軍中的郎中多是醫術有限,能救自然救了。
救不了,也隻能讓他們硬挨了。
當然,也不乏的確有一些人被錯誤的診斷了,不過終究是少數。
“葉小侯爺?就是先前那長安城第一紈絝?”
“正是!”
“你……會救人?”
“自然,不然本侯跑你們這烏煙瘴氣之地乾什麼?”
“再說了,你們身上有什麼油水不成,可讓本侯搜刮?”
他這一問,反倒是吧對方給穩住了。
是了。
他們都是一群半死不活的病老鬼。
根本無利可圖,人家這小侯爺似乎也沒什麼理由跟借口來跟他們過不去吧?
見這些人愣在原地。
葉玄卻也是沒等他們的反應,而是看向還想掙紮的那名傷員。
臉色隨即變得和緩起來。
“這位兄弟,今年多大年紀?”
“二十三。”
“可有娶妻生子?”
“娶了,生了一兒一女。”
“是了,你既然有一兒一女,且還有等你回去的妻子,就心甘情願這般死在塞外?”
“我……我自然不敢,可是我已病入膏肓,藥石無罔了。”
對方眼神瞬間變得安然起來。
“誰說的,既然本侯來了,就不可能讓死掉,也不會讓這裡的其他兄弟們死掉,我會救治好你們,我葉玄說到做到!”
“真的?”
對方眼中終於浮現了希冀之色。
“怎麼,還要我堂堂大靖侯爺向你起誓不成?”
“小人,小人不敢!罷了,小侯爺,您……您來吧,我王五信您這一回兒。”
“好,你既然信我,我自不可能讓你失望。”
葉玄重重點頭,旋即讓四名兵士壓住對方的手臂和腿。
而後揭開對方的胸口。
瞬間,心臟出一片紫黑色出現。
這時候,月公明走上前來。
“這位兄弟當是被雲國的重錘砸中傷成這般模樣的。”
“嗯!盔甲能抵禦刀劍,卻難抵禦重器的錘打,公明兄,不妨告知王爺,讓戰士們下此著甲之時,先將前胸後背塞一些雜草進去,以作緩衝,如此,就算是被擊中受傷,卻還能保命!”
他這般一說,不光是月公明,便是常玉春、侯君集,以及其他諸人眼神都是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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