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弘文笑笑:“你要是害怕就跟著我吧!我一會兒要去前頭忙活。”
“誰害怕了!我沒有!”
嚴弘義剛說這話,就看見嚴弘文轉頭就走。
他兩腿一軟,趕緊追了上去。
“喂大哥!你倒是等等我啊!”
——
內堂。
半夜給死者擦身子,守靈,都是王漢雲架著石春來完成的。
石春來人都哭的脫力了。
天快亮的時候,外頭有人吵吵嚷嚷的進來了,原本由王漢雲扶著的石春來一下子緊張起來。
“怎麼了?”王漢雲趕緊問。
“怕是我爸那幾個遠房侄子來了!”石春來攥緊了王漢雲的手,緊張道。
石興國這幾個遠方侄子王漢雲知道,前世石興國去世的時候,這幾個侄子吵吵嚷嚷的來了以後,就要吃人家的絕戶。
嘴上說著幫忙辦喪事,實際上手腳一點都不乾淨,連吃帶拿還不乾活。
最後下葬的時候,還要讓遠方侄子請經幡,就為了占石興國留下來的那三間老房子。
石春來一個女人,她夫家的人來磕了個頭就走了,根本沒人管她。
她一個人爭搶不過三個大男人,最後隻能將老父親留下來的房子拱手讓人。
“他們這時候過來,準是來搶我爸的房子的!”石春來麵上驚慌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
“大表姐,你先彆慌。”王漢雲皺眉說道,“人都來了,總要把人請進來再說。他們要是來好好的磕個頭,哭個喪就由他們去。但要是一開口就要爭搶東西,那可不成!”
王漢雲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按說這事輪不到她插手,可她就是看不得這些吃絕戶的。
沒兒子怎麼了?沒兒子的人難不成連死都不配了?
要是兒子真那麼有用,她前世也不會一個人爛在外麵了。
正想著,外頭吵吵嚷嚷,進來了四個膀大腰圓的男人。
身後還跟著三個少年人。
“堂姐!我們來給大伯磕頭了!”
為首的男人看著大約三十五六歲,長得很壯實,一開口,聲音又粗又大。
說著帶頭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臉色上卻不見什麼悲傷的神色,反而是站起身就說道。
“堂姐,你一個女人操持大伯的喪事應該不方便吧!我們兄弟來了,我看就都交給我們吧!你們這做衣服的老娘呢!給我做一身孝子袍!”
他伸手拉過來身後的一個少年,粗聲粗氣的說道。
“堂姐,這是我大兒子石文利。大伯沒兒子,黃泉路上未免不好看!讓裡頭的老娘再給我兒子做一身孝孫服,大伯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在農村,要是讓侄子幫忙請幡抬棺,就得給人家穿孝子孝孫服,但同樣的,就意味著老人家留下的家產也得歸人家才行。
明顯石家幾兄弟這算盤打的響。
“慢著!先彆急著領孝子服,主家的親閨女還沒答應呢!”王漢雲攔住了硬往裡闖的幾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