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來江聽潮捷足先登,老夫人的心就一瞬傾斜離開。
江風眠受傷灰心,便從未向人泄露過自己的努力。
如今想來,天下沒有白吃的苦,即便一時用不上,日後也會有所回報。
“你們在場這些人,但凡有一點不相信江聽潮,也該在當年老太太剛服藥的時候有所察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仙藥,而是製造假象的飲鴆止渴。”
“心疾的症狀是胸口憋悶疼痛,的確不得情緒激動。老太太最初的症狀也是這些!可是從服用了所謂的仙藥後,她就出現了臉色青紫,伴隨四肢浮腫的症狀。陳郎中,我說得對嗎?”
陳郎中在太傅府任府醫四十年,是江太傅最信任的郎中。
年過六旬的老郎中脊背已經佝僂,左肩還背著重重的大醫箱,可見進來許久都還沒用上。
被江太傅眼神掃過立即出列,恭敬的低頭回答:
“大小姐所言基本為真。不過老夫人具體死因,還需進一步查驗。”
江聽潮懵逼到渾身僵硬,本是假惺惺擦眼淚的錦帕,也被用力收緊的五指捏出褶皺來。
江風眠大步走過去,用力拍了拍她右肩,冷笑:
“天底下就不存在萬能的仙藥,即便一時看著有效,也一定會有副作用!就像你,再多的惡毒手段也掩蓋不了愚蠢的腦子。想和我比?差了十萬八千年。”
江聽潮果然被她激怒了。
連一直裝作柔弱的小白花都忘記了,嗖的一下將錦帕拿下,瞪著江風眠就反駁道:
“姐姐出身高貴又聰敏伶俐,我的確是和你比不了。但是我對祖母的真心,卻是姐姐絕對不能玷汙的。”
一旦江家人被引誘懷疑,那就是江聽潮的死期。
“姐姐之前故意安排護院將我打飛,我也不曾怨怪過姐姐一分,隻是擔心祖母的心疾會不會複發。所以我隻是把濕透臟了的衣服換下,連等郎中來看一眼都顧不上,便跑來查看祖母的情況。”
“我到的時候,祖母的臉色就青紫的厲害。我便趕快給她拍背順氣!雖然我極力安撫祖母,想要讓她心情平靜下來。可是祖母被姐姐辱罵的太過,氣得根本忘不了。才說了沒幾句話,她就仰頭暈倒栽下椅子,而後就、就……嗚嗚嗚……”
當時屋內隻有江聽潮和老夫人在。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不是由著江聽潮一張嘴?
可惜她麵對的是略懂藥理的才女江風眠。
“你看著老太太身體不適,不趕快喊丫鬟去請郎中?咋滴,你會治病啊?從主觀意義上來講,你就是想害死老太太!”
“其次,心疾發作的症狀的確有麵色發青呼吸不暢。卻不會有肝臟長期受損後,一定會出現在脖頸下的蜘蛛紋,以及掌心青黑!”
說完抬手示意,陳郎中就本能被她從容尊貴的氣質所使,拎著藥箱就去床邊檢驗。
“不許去!”
江聽潮不明覺厲,怒吼一聲就有要去阻止。
江風眠早有防範去拉她,僅僅兩下拉拽後,就有藥瓶從二人胳膊下掉落。
“啪嚓!”
精致的小瓷瓶落地碎裂,從裡麵滾出一顆不同尋常的半透明藥丸。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小藥丸,隻有江聽潮的臉色慘白如紙。
這不是子藥嗎?
她剛才不是喂老太太吃下了嗎?
怎麼會掉在地上?
如果子藥早就被江風眠掉包,老太太又是被她喂下什麼藥死的?
江聽潮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