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手指搭在他脈象上,片刻心底便有數:“曹老爺精氣不固,腎肝兩虛,易泄滑出,故而早年會難以有子。近幾年應當是有男聖手給你看過,開了藥方,改善了不少。”
鴉雀無聲。
幾人都驚愕不已,林清禾麵不改色,他們倒是麵紅耳赤。
這是她一個女郎能說的嗎?
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見林清禾坐的穩當,麵色無異,倒是顯得他們大驚小怪了。
曹德老臉一紅:“少觀主說的極是,這些年我確實調理過。”
林清禾頷首,又道:“那大夫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他忽略了曹老爺你平日思慮多,房事上一時行的猛,過後筋疲力竭,腰膝酸軟,還有些頭暈目眩的跡象。”
曹德顧不上羞了,聞言點頭:“確實如此。”
“我給你開個平日滋陰補腎,安神的方子,去藥房抓即可,喝七日停七日,喝三個月。停七日這段時間,吃這藥丸”林清禾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曹德,“服入後,你定當恢複雄風的同時,又不損害身體。”
“多謝少觀主。”曹德小心翼翼收好藥方跟瓷瓶,心中又高興又有些羞,畢竟當著景衍幾個外人的麵。
“老爺,可以用膳了。”管家的聲音打破屋內的尷尬。
正堂。
玄真終於喝上他肖想了幾個時辰的美酒,一口肉,一顆花生米,再抿一口酒。
他咂吧嘴,忍不住得意眯眼,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吃飽喝足口,林清禾婉拒曹德邀請留宿,又送了些安胎藥跟平安符給他後,一行人出了曹府。
一個二十四五身穿白衣的男子步步走來,明明沒有雨,卻撐著一把油紙傘,隨著越來越近,就快要與林清禾擦肩而過時,露出一張清朗明疏的臉。
呦,挺好看。
林清禾目光在他臉上頓了下,往前走。
曹德還站在門口目送,見到男子殷切道:“顧大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剛遊學回來,近來房事如何,藥還管用吧。”名為顧大夫的男子道。
咳咳咳!季澤沒忍住咳嗽出聲,一臉驚詫往後看。
神人啊!
他以為林清禾已經夠直了。
沒想到來了個更直的。就在人家府門口刺啦啦的說房事。
曹德也是咳咳咳的出聲,一張臉皺起來:“沒事,剛看了位神醫。”
神醫,誰?
男子狐疑的看著他,明明生了張清冷的臉,神態卻十分生動。
曹德有些為難,剛想糊弄過去。
“是我。”林清禾出聲。
男子緩緩轉頭,與林清禾四目相對,口出驚人:“沒想到女郎也能成為男科聖手,姑娘的膽子如鑼鼓般大,佩服佩服。”
他對著林清禾深深作揖,言語真切,看上去真誠十足。
林清禾………
玄真冷哼聲,拉著林清禾就走:“他這是不服氣呢,咱們走。”
男子愣住,十分無辜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曹德急忙笑了笑:“顧大夫,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