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陽君起了個頭,底下立刻有人應答,言語間也是譏諷十足。
“把函穀虎符給了一介賤商?秦異人,你要是交在你子手中,尚還有幾分說辭。
“你竟敢將函穀虎符交給呂不韋!呂不韋是商人!商人重利!你不怕他把函穀關賣給趙國乎!
“還是,你原本就是這樣想的!”
一額有刀疤的宗室子弟義憤填膺。
“險些被這豎子騙了!
“關中發洪,糧地無收。
“蜀地要建都江堰,是缺兵缺糧又缺人,李冰來了多少次奏章了?
“而這些,都是先王薨,你這豎子監國導致的亂象!
“內憂遍地,你這時斬了趙國公子,失去名分給趙國進攻的借口,引來外患。
“你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稱是揚我秦國之威,我揚你祖宗!”
老宗正赫然睜開雙眼。
“你說甚!”
刀疤男反手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一時心急嘴快,祖宗恕罪,祖宗恕罪!”
眾人對秦子楚口誅極久,下決心要拿下其太子之位。
嬴成蟜表麵上安靜以待,實則在積蓄力量,時刻觀察大父。
隻等大父見他不掙紮了,力度稍鬆,他就衝出去把祖宗牌位都攪亂!
到時宗正逐他出族譜,就可以借重整祖宗牌位一事結束族事。
隻要宗廟這個門一打開,這些世父叔父就拿父親沒法子。
見父親的麵都難,更彆說聚集。
秦傒轉身,用腫臉對著眾人,眾人喧囂聲漸漸小了。
他經過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太子身邊,用肩膀狠撞了一下太子,險些將太子撞倒。
他視而未見,就像是沒撞到一樣,走到秦王柱麵前,拱手沉聲道:
“請王上重立太子!”
秦王柱要答秦傒的話,心神就從孫子身上撤回一些,手也不由自主地卸了力。
嬴成蟜等的就是此刻,如同一個兔子似的竄了出去,直奔供奉台。
出師未捷,身又被控。
太子伸手一撈,就把次子抱在了懷裡,狠狠敲了一下其腦殼,用眼神示意次子不要亂來。
秦王柱大悲大喜來的太快,有些受不了,捂著心臟喘了兩口,道:
“子楚,你有何話說?”
太子身強力壯,能一邊答話,一邊按住躁動不已的次子。
“王上,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
“先王薨,各國皆對我秦國虎視眈眈,內史府抓到的六國探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斬趙國公子,震懾諸國,這何錯之有?”
秦傒“呸”了一聲,道:
“還在詭辯!我且問你!大軍壓境當如何!”
秦子楚不慌不忙。
“迎之,斬之。
“大兄一向智勇雙全,子楚欲讓大兄當將軍,大兄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