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再說話,視線都落在了樓姒身上,都想看看她還能說什麼。
樓姒看著殿中神色各異的眾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你們說蕭家世代忠良我承認,可你們要說若不是蕭家淩江早就被攻下,若不是蕭韌攻下西涼我這輩子也回不來,我便隻當你們是在說笑。”
此話猶如一石驚起千層浪,殿中瞬間起了一片騷亂。
其中一個將軍氣憤道:“長公主,你雖身為公主高我們一等,可你一不能不把我們這些人不當人吧。”
“是啊,我們在邊疆拚死護國,到你這兒怎麼就成了笑話。”
其中一個將軍更是氣得臉都綠了,他朝樓錚重重磕了一個頭道:“求皇上處死長公主,不要寒了邊疆那些將士的心。”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將軍也跟著附和道:“求皇上處死長公主。”
一時間,殿中眾人神色各異。
樓瑤和魏芙渠眼底都閃過一抹快意,樓姒今日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蕭韌看著麵色如常的樓姒,袖中的手也不自覺緊了一緊,他隻是希望樓姒認錯,並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樓錚臉上很難看,袖中的手死死握拳,因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這些人今日是鐵了心要讓他嚴懲阿姒。
許靖軒臉色也難看的嚇人,若不是有人拉著他,他早就上前不顧一切把樓姒帶走了。
裴宴神色依舊很溫和,但見著這麼多人欺負樓姒一個弱女子,他的眉頭還是不自覺蹙起。
樓姒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幾人,見他們的臉接下來後,正準備開口,誰知有一人先她一步出聲。
“皇上,微臣覺得長公主縱使有錯,卻也罪不至死,畢竟她也為國受辱十年。”
眾人下意識朝說話的人看去,當看見是裴宴時間,眾人都愣住了,他居然會為樓姒說話。
樓姒也微微怔了一下,不是說裴宴清正廉明嗎,怎麼會她承受做了那些事情後還會替她說話。
裴宴並未去看任何人,他垂著頭脊背挺的筆直,好似自己隻是說了在正常不過的話一樣。
看著他這副樣子,樓姒心裡突然生起一抹瘋狂,裴宴太完美了,完美的叫人想將他撕碎。
感覺到身邊人異樣的興奮,樓錚下意識朝樓姒看去,可她已時恢複了以往的神色。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陰沉著臉看著那幾個將軍:“就為幾句話處死長公主,你們是把律法當擺設不成。”
“再則,長公主所說的不是事實嗎,倘若淩江全靠他蕭家,這皇帝直接改姓蕭好了。”
此話一出,蕭韌的臉色白了幾分,樓錚這幾句話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稍有不慎他蕭家今日便就到頭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左丞相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猶豫片刻,他還是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皇上,如今已不是幾句話的事,長公主剛回京就仗著身份做下此等惡事,留著她也是個禍害啊。”
說完,他頓了一下,將頭抵在手背上,又接著道:“皇上,國師大人曾說過長公主命中帶煞,會使國亡,您就算念及手足之情,也要為了百姓著想啊。”
“先皇當年之所以送長公主和親也是因為國師的話,而今西涼國破,也正應了國師的話,求皇上務必要處死長公主,以免步西涼後塵啊。”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其餘幾個老臣對視一眼也跟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