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和他的二十名手下隻是其中一家武館,舉著天震武館的旗幟,粟特商人騎在駱駝上,武士們都騎著張馬,浩浩蕩蕩的商隊離開長安,一路向東而行。
蕭夏身穿藍色武士服,後背弓箭,腰挎長劍,手執一把長柄直刀,他的長槊太紮眼,這次沒有攜帶。長柄直刀長達七尺,但它並不屬於違禁兵器,而是短兵器中直刀的一種,算是一個禁令擦邊球,深得武士的喜愛,很多武士的兵器都是長柄直刀,所以從表麵上看,蕭夏完全就是一個普通武士。
三天後,商隊抵達潼關,天色已晚,幾名商隊首領決定原地休息,明天一早再過潼關。
夜幕漸漸降臨,蕭夏靠坐在一頭駱駝身上,身上蓋著一張毛毯,他拿著酒壺一邊喝酒一邊吃乾糧,戰馬就拴在不遠處的木樁上,他們位於隊伍的中間,周圍都是其他幾個武館的武士。
這時,一名虯須大漢拎著酒壺走到蕭夏麵前,豎起大拇指讚道:“小兄弟不錯啊!居然是他們的首領,有啥絕活,給哥哥開開眼!”
蕭夏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大漢是寶豐武館的館主,叫陳寶豐,大管事馬悅想收購他的武館,但沒有談成。
這個陳寶豐人倒不壞,就是比較好酒,喝多了容易失態。
蕭夏笑了笑道:“我哪有什麼絕活,而是給他們發工錢而已。”
陳寶豐哈哈一笑,“抓得到錢也是絕活啊!”
他在蕭夏身邊坐下,仰頭喝了兩口酒,用袖子一抹嘴角道:“你知道這些粟特人怕什麼嗎?”
“盜賊?”
“才不是呢!崤函道哪有什麼盜賊?從來就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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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怕什麼?”
“他們怕那幫穿白衣的教眾,你知道我在說誰嗎?”
蕭夏搖搖頭,“晚輩第一次出遠門,請陳館長賜教!”
陳寶豐比較好為人師,他壓低聲音道:“就是那幫彌勒教的人,他們都著穿白色長袍子,戴著長尖帽,整天裝神弄鬼,說自己鬼神附身。”
“我也聽說過,但這幫人就是騙騙普通愚民的錢而已,他們也會攔路搶劫?”
“怎麼不會,裡麵很多重要頭目都是窮凶極惡的通緝重犯,很多都是搶劫為生,他們本性難改,經常帶著幫眾出來搶掠,上個月我的武館護衛一支商隊去洛陽,就遇到了這幫白衣賊,很慘,他們人數很多,我的手下帶著商人拚命才逃出來,但貨物全部被搶走。”
蕭夏點點頭問道:“聽說這個彌勒教有軍隊?”
陳寶豐冷笑道:“他們叫護神衛,大概有兩千人,穿著和隋軍士兵一樣的盔甲,你遠看還以為是隋軍,但其實是賊軍。”
“這支軍隊聽說就在新安縣?”蕭夏試探問道。
“胡扯!聽誰說的?”
“傳聞!”
陳寶豐鼻子哼了一聲,“傳聞一點都不可靠,這支護神衛的老巢在潁陽縣,我怎麼會知道呢?因為我就是潁陽縣人,我有個族弟,為了錢,也加入護神衛了,一個月有三貫錢,已經不錯了。”
陳寶豐喝了一口酒,又長歎一聲道:“連官府都淪陷了,洛陽縣衙每個月收他們的錢,然後就對他們的各種妖魔鬼怪活動視而不見,還有軍隊,聽說有些軍隊高官都是他們的人,軍隊一出來,這幫人就得到消息,立刻跑去汝州,軍隊一走,他們又回來了。”
蕭夏大概有數了,要想剿滅大乘教,首先就要全殲他們的護神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