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接到了朝廷飛鴿傳信,得知天子決定任命楊達為洛陽留守,正好楊達就在洛陽休養,留守隻管軍隊,不管政務,政務是河南郡刺史李淵負責。
蕭夏便把軍權交給了楊達,又讓裴文安暫時代任洛陽令,等待朝廷正式任命下來。
蕭夏便率領一千騎兵押送滿載三十五萬貫財富的百輛大車返回了長安。
這天傍晚,隊伍過了潼關,蕭夏見天色將晚,便下令全軍就地駐營休息,潼關正好有軍營,他們在潼關軍營內休息過夜,戰馬也能得到好好喂養。
入夜,蕭夏正在軍營內巡視,這時,有士兵來報,“啟稟將軍,河南郡王來了!”
蕭夏一怔,大哥怎麼來了,他連忙道:“請他到我大帳!”
蕭夏返回自己大帳,楊昭也匆匆來了。
蕭夏讓大哥進大帳休息,見他累得不輕,便讓親兵上一大碗涼茶。
楊昭一口氣把涼茶喝完,這才慢慢消去了暑氣。
“給你說兩件事,第一件事,父親對你很感激,他承認上次你們鬨得很不愉快是他的不對,他中了太子的挑撥離間之計。”
蕭夏淡淡道:“感謝他的理解!”
楊昭見蕭夏態度冷淡,完全沒有那種被父親原諒的激動,他心中暗暗歎口氣,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太深了。
無奈,他隻得說正事,他又低聲道:“父親想知道,關於漢王楊諒,有找到他的證據了嗎?”
蕭夏點點頭,“找到了,還有大理寺卿王秋出賣手下的證據也有。”
楊昭大喜,他剛要開口,又遲疑一下道:“你打算怎麼處置?”
蕭夏微微笑道:“父親想要嗎?”
楊昭翻個白眼,“我累得跟狗一樣跑來,你說呢?”
蕭夏從行李中取出了象牙盒子,遞給楊昭,“一共三封信,王秋的證據在信的內容中有提到,你交給父親吧!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楊昭打開盒子看了看,興奮道:“有這樣的證據,我累死也值了!”
楊昭又問道:“父親肯定要問,你是什麼態度,你提個建議吧!”
蕭夏緩緩道:“老年人總是偏心小兒子,除了大逆不道或者造反奪位,其他都不是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皇祖父一定是讓漢王去處置黃耀寬的家眷!”
楊昭豎起大拇指,“你猜得很準!”
蕭夏冷笑道:“皇祖父的意思是,讓他善待黃家妻兒,顯示出自己寧可受罰要保護下屬家眷,挽救一下自己的名聲。
但漢王一定會變本加厲懲罰黃耀寬的家眷,以表現出此事和他無關,這就是他的本性,自私貪婪、冷酷無情。”
“你說得對,太子其實也是一樣。”
“太子至少沒有他那麼壞。”
停一下,蕭夏又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扳不倒漢王!”
楊昭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轉告父親,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父親還在等你的消息。”
蕭夏取出一隻盒子遞給他,“這個給大娘!”
楊昭打開,裡麵是七顆極品寶石,正好可以做一串項鏈。
“你有心了,母親一定很高興!”
楊昭著實感動,收下盒子便匆匆走了。
六月的夏天已進入酷暑,天仿佛下了火,走在大街上熱得快讓人融化,大街上很難看到行人了,隻有運貨的民夫和趕車的車夫依舊揮汗如雨在烈日下勞作。
每年六月中旬後,有錢人家紛紛購買冰塊,在夾牆內放冰降溫,夏天的冰,冬天的炭,一直都是長安不可或缺的必須品。
到了夏天後,各大酒樓也在白天上午和下午臨時改為茶座,酒樓白天都有夾牆冰塊,不利用起來就有點可惜了,改為臨時茶座後,每天坐滿了過來喝茶乘涼吃點心的客人。
這個時候,酒樓當然是賣涼茶和各種解暑的飲料,各大酒樓白天都是人聲鼎沸,隻有中午反而是最安靜的時刻。
平康坊文萃酒樓三樓又一次被包下來,在一間十分雅致的房間裡,坐著晉王楊廣和漢王楊諒,楊諒有些不耐煩道:“我不太習慣在文山酒樓以外的地方久呆,皇兄有什麼事,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