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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肖宗水看著周恕,麵無表情地開口問道。
周恕和他從鑄兵司工坊離開的時候天才蒙蒙亮,現在從軍營離開,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在虎賁軍的軍營之中,待了整整一天。
“沒有。”
周恕堅決地搖搖頭。
後來肖宗水和程將軍在大帳裡聊了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做打工人就得有打工人的覺悟,知道太多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真沒有?”
肖宗水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諷刺,繼續說道。
“你肯定在想,虎賁刀的鑄造秘方明明是你的,憑什麼變成九十七號工坊的?”
“我沒——”
“不需要否認,換了誰,都會這麼想。”肖宗水打斷周恕的話,開口道,“我告訴你,就憑我肖宗水,是九十七號工坊的主事!”
周恕心中無語,肖扒皮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也用不著憤怒。”肖宗水絲毫沒有在意周恕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世道,便是如此,虎賁刀在你手裡,你也留不住,就算你把鑄造秘方上交,也照樣得通過我的手。”
“其實程將軍能看上這虎賁刀,你應該感到慶幸。”
“我實話告訴你,把虎賁刀的鑄造秘方上交司裡,你能夠得到的獎勵,不過是每個月的月俸增加幾錢銀子而已。”
“現在呢,本主事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肖宗水說得很直白,最後也不忘給周恕畫個餅。
周恕知道他說的是現實,虎賁刀的鑄造秘方留在他手裡,也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好處,反倒可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現在的實力,畢竟還是太弱了一些。
至於肖宗水說的好處,周恕並沒有當回事。
上輩子他見多了老板空口白話畫的大餅,真正兌現的,又有幾個?
“這是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在大夏任何地方都能兌現。”
肖宗水隨手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扔到周恕的懷裡,開口道,“回頭你把虎賁刀的鑄造秘方寫下來給我。”
肖宗水根本沒有考慮過周恕會拒絕。
事實上,周恕也沒法拒絕,他要是敢拒絕,隻怕今晚就得橫屍荒野。
龍象般若功第一層的修為,未必打得過肖宗水。
雖然感覺有些憋屈,但是有錢不要王八蛋,他還是把那一百兩銀子的銀票收了起來。
他現在月俸半兩銀子,一百兩銀子,相當於他二十年的俸祿了!
肖扒皮這王八蛋,他不知道從程將軍身上賺了幾千幾萬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就把自己打發了?
“等著吧,早晚讓你知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周恕心中暗自罵道。
“對了,你識字吧?”
肖宗水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
鑄兵學徒大都出身貧寒,不識字的比比皆是。
“認識一些。”
周恕想了想,前身好像確實上過兩年私塾。
“識字就好,彆忘了把鑄兵秘方寫下來。”
肖宗水點頭道,“好好乾,我不會虧待你的。”
肖宗水“貼心”地讓車夫把周恕送回工坊,他自己則是在城中下車,不知道去哪個勾欄裡聽曲去了。
懷揣一百兩銀子的“巨款”回到自己的工棚內,看著貧民窟一般破破爛爛的住處,周恕隻能歎口氣。
他和鑄兵司是簽了契約了,契約時間結束之前,除非他晉升鑄兵師,否則的話他就得一直留在這裡。
晉升鑄兵師?
見識了肖宗水和程將軍的勾當之後,他可不敢保證一旦自己鑄造出入品兵器,會是什麼後果。
隻怕還沒等自己晉升鑄兵師,入品兵器的鑄造秘方就被肖宗水搶走了吧。
畢竟入品兵器的鑄造秘方,價值絕對不是區區虎賁刀能夠相比的。
至於說鑄兵師地位尊崇,那也得是得到認可的鑄兵師。
一個不被外人所知的新鑄兵師,想想都能知道,肖宗水會如何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