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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水平有限,過程中你可不要打斷我,否則失敗了可不能怪我。”
那人點點頭,示意周恕可以開始了。
周恕走到熔爐前,掂量了一下鑄造錘的重量,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抓起一塊鐵料扔進熔爐之中,一瞬間,周恕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那人看得神色一凜,他忽然覺得周恕的氣質大變,剛剛還是個唯唯諾諾的市井小人,一下子竟然變得有種難言的氣質。
這種氣質,他以前好像在某位鑄兵師大人的身上看到過。
他是鑄兵師?
那人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鑄兵師的話,怎麼會被自己抓到?
且不說每個鑄兵師身邊都會有護衛,單是鑄兵師本身,實力都會遠遠超過自己。
鑄兵師,就算不專修武技,本身的實力也不會太弱,太弱的話,也成不了鑄兵師的。
那人把這種念頭拋之腦外,目光落在周恕的身上,握著虎賁刀的刀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恕。
身為一個間諜,他從來不乏謹慎,隻要周恕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刀。
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加上手握虎賁刀,一刀,絕對能夠斬殺一個小小的鑄兵學徒。
周恕拿起鐵錘的刹那,就把周圍的一切都給忘記了,他整個人沉浸在某種言明的狀態之內。
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所有的鑄兵步驟,都好像融入了他骨子裡一般。
幾乎不用思索,錘子就活了過來一般,不斷敲擊著燒紅的鐵塊。
“叮叮當當——”
充滿節奏感的敲擊聲仿佛樂曲一般回蕩在地下空間內,在那人的注視之下,一把刀的形狀,漸漸地在周恕鐵錘下成形。
身為一個臥底,此人雖然不是真正的鑄兵學徒,但他對鑄兵,多少也有些了解。
否則的話,他怎麼竊取兵器資料?
看到周恕錘下的兵器坯子,他眉頭微微皺了皺。
周恕鑄造的那把刀,從外形看,和他手裡這邊虎賁刀略微有些不同。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周恕開始前說的話,他忍著沒有開口。
他時間不多,入夜之後,他就必須潛逃出城,如果開口打擾了周恕鑄造,他沒有更多的時間等周恕再鑄造一次。
到那時,他就隻能帶著一張不知道真假的鑄造秘方逃走了。
一旦逃走,想要再得到虎賁刀的鑄造秘方,可就千難萬難了。
沒有鑄造秘方,隻是帶一把虎賁刀回去的話,他也不確定,他們國家的鑄兵師,能不能反推出虎賁刀的鑄造秘方。
那人臉色陰沉不定,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周恕繼續鑄造。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眼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子時。
那人已經有些不耐煩,臉上閃過焦躁之色。
他眯著眼,再過一刻鐘,如果周恕還是無法完成鑄造,那他就會立刻逼周恕寫下秘方,然後殺人滅口,遠走高飛!
周恕不知道他已經命懸一線,他臉上表情嚴肅,雙手穩如泰山,每一下動作都好像用尺子量過一般,分毫不亂。
“叮當——”
他最後一下錘擊,刀身成形,似乎有一抹異樣的光芒,在刀鋒之上流淌而過。
周恕把刀放入早就讓對方準備好的涼水之中,一陣刺啦的響聲過後,周恕從水中抽出一把刃寒如水的長刀。
“鏗鏘——”
挾持周恕的臥底,手中的虎賁刀出鞘半截,他盯著周恕手上的長刀,冷冷地說道。
“你耍我?”
“何出此言?”
周恕表情有些錯愕,皺著眉頭地道。
“你讓我鑄刀,我已經鑄成了,你難不成要反悔?”
他盯著那人手上半出鞘的虎賁刀,一臉警惕地舉起自己剛剛鑄造的長刀。
那動作,那反應,把一個驚慌失措的鑄兵學徒扮演得惟妙惟肖。
“哼,我讓你鑄造的是虎賁刀,你現在鑄造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那人一臉殺氣,憤怒地道,“你這是虎賁刀?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
周恕鑄造出來的長刀,外形與虎賁刀截然不同,刀身更寬,刀背更厚,而且刀柄處,還有個圓環。
無論怎麼看,它和虎賁刀,都不是同一種刀!
“你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周恕搖搖頭,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著。
“你隻是無知。”
那人看到周恕臉上表情的變化,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鏗鏘——”
他反應極快,虎賁刀立刻出鞘,化作一道亮光,朝著周恕劈了過去。
這個時候,隻聽到周恕繼續道,“無知者不為過,但無知,就得承受無知的後果。”
他雙手握住刀柄,鼓動一身力氣,迎著對方的刀鋒,便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