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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宮。
禦書房內,元封帝和大將軍蒙白猛地起身,同時看向了何慶典。
疾馳而來的大太監何慶典被大夏威勢最重的兩人同時一瞪,饒是他,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大伴,你說得可是真的?”
元封帝沉聲問道。
“陛下,老奴跟了你五十年,何時說過謊話?”
何慶典苦笑道。
“那周恕,確確實實在半刻鐘不到的時間內,便領悟了刀意了。”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
“大將軍,一個從未修習過武道的人,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刀意嗎?”
元封帝看向蒙白,詢問道。
他雖然也是一品,但隻是偽一品,論對武道的理解,他遠遠不及曾經是二品武者的蒙白。
蒙白的修為,可是自己一步步修煉出來的。
“這並非不可能。”蒙白沉吟道,“臣甚至曾經聽聞有天賦異稟之人,一接觸武道,當日便晉升為入品武者。”
“現在看來,周恕在刀道上,確實是有些天賦的。”蒙白說道,“難怪他能夠鑄造出虎賁刀和百煉環首刀、斬馬刀這等利器。”
“不知刀,焉能鑄刀?”
“大將軍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元封帝笑嗬嗬地說道,“如此看來,這周恕,還真是個天才。”
元封帝並不像大太監何慶典那般大驚小怪,身為大夏皇帝,他見過的天才無數,周恕,至少目前來說,並非是那個最天才的。
“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蒙白表情嚴肅,拱手道。
“你我君臣之間,還用如此見外?”元封帝笑著搖搖頭,“大將軍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陛下,虎賁刀和百煉環首刀暫且不說,這斬馬刀,是臣從周恕那裡帶回來的,按照朝廷規矩,研製出斬馬刀,乃是大功一件。”
“原本臣看周恕主事不修武道,所以厚著臉皮向陛下求來一次刀窟悟道的機會,算是研製斬馬刀的獎勵。”
“但是現在看來,周恕對刀法,有天生的敏銳感覺,便是不入刀窟,他未來,說不準也能自我領悟。”
“這樣一來,倒是臣占了便宜。”
蒙白苦笑道。
自從朝廷接管刀窟之後,元封帝早就定了製度,除非對大夏有功之人,否則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刀窟。
所以之前讓周恕進入其中,確確實實是一個獎勵。
但是現在,蒙白覺得這個獎勵有些輕了,與研製斬馬刀的大功,無法匹配。
“大將軍的意思朕明白。”元封帝點點頭,“我大夏,從不虧待有功之士。”
“臣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臣想懇請陛下。”蒙白正色道,“請陛下準許周恕參加大夏閱兵演武!”
元封帝啞然失笑,“大將軍莫不是忘了,鑄兵司工坊主事,是有資格旁觀閱兵的。”
“陛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蒙白搖頭道。
元封帝一怔,道,“大將軍你的意思是——”
蒙白點點頭,“正是!”
“他雖有天分,但畢竟隻是鑄兵學徒,大夏閱兵,非鑄兵師不可參與,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元封帝皺眉道。
“我知道,陛下,我大夏的閱兵演武,距離現在還有十個月,十個月之後,周恕說不準已經晉升鑄兵師了。”
蒙白沉聲道。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依舊是個鑄兵學徒。”元封帝表情嚴肅,說道,“大將軍,閱兵演武,並非兒戲!參加人選可是要提前公之於眾的,萬一到時候他無法晉升鑄兵師,那可會淪為笑柄的!”
“陛下,我有種直覺。”蒙白說道,“周恕的本事,或許並非隻有我們看到的這些。我願意賭一把,賭他十個月之內,能成就鑄兵師!”
“如若不能,所有的責任,臣一人承擔,便是為天下人恥笑,臣也認了!”
元封帝看著蒙白,蒙白臉上的表情十分堅毅,君臣數十載,元封帝很了解蒙白。
他歎息一聲,開口道,“大將軍為我大夏,真是不計個人榮辱。也罷,朕身為大夏之主,豈能讓大將軍你擔此罵名?”
“若周恕十個月之內無法晉升鑄兵師,那這識人不明、任人唯親的罵名,便落到朕的頭上吧。”
“陛下——”
蒙白心中感動,正要再說什麼,元封帝已經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大將軍,此事朕會安排下去,對你來說,當務之急,是邊關!”
元封帝正色道,“蠻族扣關,邊軍已經連敗數場,除了大將軍,朕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力挽狂瀾!”
“末將,義不容辭!”
蒙白挺直腰杆,然後拱手行禮,沉聲道。
此刻,他不再稱臣,而是自稱末將,這一刻,他為將!
“末將此去,會把這一批百煉環首刀帶去前線,另外,末將還想帶一批斬馬刀!”
蒙白指了指何慶典帶回來的那些周恕今日所鑄的百煉環首刀,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