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芬嚇得驚呼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這老兩口哪裡還顧得上吃飯,蘇櫻隻是冷笑著斜睨了一眼,這會兒放慢了吃飯速度。
這臭小子可是蘇富貴的命根子,蘇富貴害怕自己死了沒人給他披麻戴孝,他蹭一下站起來,趕緊扶起蘇大寶。
兩口子抬著蘇大寶,黑燈瞎火往衛生社走。
蘇秀秀看蘇櫻一個人吃得香,惡聲惡氣:“吃吃吃,撐死了最好。”
等一家四口都走了,蘇櫻又抓起另一個大白饅頭,就著土豆絲細嚼慢咽。
她第一次覺得,粗茶淡飯原來可以這麼香。
兩個大饅頭,一碗玉米麵糊糊下肚,她打個飽嗝兒,摸著肚子出門去找自己好朋友林燕睡覺。
誰知道這家子黑心肝的,今晚上等她睡熟了會對她做什麼惡心的事。
衛生院,張勝利給蘇大寶做了檢查,無奈吐了一口氣。
“孩子沒事兒,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睡著了。”
睡著了?
田翠芬想到那碗紅糖水,抬手拍了下自己腦門。
哎呦喂,那碗雞蛋紅糖水,該不會是大寶喝了吧?
田翠芬手都不受控製抖動:“張醫生,麻煩你給看看,會不會死人啊?”
“應該是不會,現在看樣子睡得很熟,你們帶回去給灌些酸菜湯就行。”
蘇富貴笑著連連點頭哈腰,兩口子又將人帶回來,灌了一大碗酸菜湯,蘇大寶在睡夢中吐了之後,老兩口這才放心了。
回來的路上,田翠芬就想撕了蘇櫻,但回來壓根沒看見她人影,飯桌上的兩個白麵饃饃也被她吃完了。
氣死個人,這小賤人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蘇秀秀氣得摔筷子摔碗,隻能默默吃掉涼透的玉米糊糊,回頭還得她洗碗,粘糊糊的,手裡都很不舒服。
兩口子躺下後,田翠芬道:“當家的,不是我說,這丫頭是越來越過分了。
你還記得我大姑表舅的大兒子嗎,他之前娶過一個媳婦,但是人沒了,他家住在山裡,我聽說那小子一年進山挖的珍貴藥材,都要在黑市換不少錢呢。
之前他就跟我大姑提過,說讓幫他兒子找個媳婦,我看咱們櫻子就不差,要不你明天走一趟,問問他們這事兒還算數不。
要是算數的話,咱們到時候收四百塊彩禮,這樣咱們秀秀的嫁妝錢就有了,你說呢?”
這事兒蘇富貴還真有點印象:“我怎麼記得那小子是個瘸子啊,那櫻子好歹是我親生閨女,她長得清秀,人也能乾活,找個四肢健全的還是可以的吧。”
蘇秀秀眸子都冷了下來,推了蘇富貴一把。
“好你個蘇富貴,老娘跟著你過了這麼些年苦日子,兒子都給你生了,女兒都給你帶大了,你現在說這話啥意思,是覺得我虧待了你女兒嗎?
人家條件那麼好,我還不是為了櫻子好,你看看她那個臭脾氣,你覺得她嫁給彆人誰家能著得住?
我倒是想把我女兒嫁過去,但我女兒跟他沾親帶故的,這肯定不行。”
蘇富貴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