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現在擔心的是,他們兩個一走,過段時間他們又找上門來鬨。
“爸媽,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一開始瞞著你們。
他們兩口子臉皮厚,一次不成肯定還會再來的。
我是晚輩,但我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第一,我跟他們現在沒關係,你們給我三百的彩禮我也沒收。
婚姻這事兒本來就是要門當戶對,你們給我有彩禮,但我沒有辦法拿嫁妝,所以他們兩口子提起彩禮,我就說這個錢我拿了。
萬一他們以後再找上門來,如果你們給他們彩禮錢,不管多少,我都會跟陸東升離婚。”
這話說完,老兩口一臉震驚,離婚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出來。
陸東升也一樣,這話他不愛聽,皺眉嚴肅道:“胡說什麼呢?這才剛結婚就說離婚。”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恨他們,我不可能讓他們拿我換一分錢。
他們想要彩禮可以,但必須要先給我嫁妝。”
不然,她這輩子都會被這兩口子瞧不起。
這兩口子這麼一鬨,陸大海算是看出來了,怪不得這臭小子看上這丫頭了,兩人的性格都一哥鳥樣,都是死倔。
趙玉蘭心裡沉甸甸的,一開始還有些埋怨蘇櫻騙他們,但事情已經這樣了。
更何況兩個孩子生米已經煮成熟飯,蘇櫻現在是他們家的一份子,有什麼話還是應該拿到麵上來說。
趙玉蘭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我和你爸還能說你們什麼,這事確實挺丟人的,你們等著看吧,下午這事就傳遍整個公社了。
也罷,反正你們明天就要走了,說句實話,我是不看好你這個兒媳婦的,但誰叫東升喜歡你。
我和你爸也就一句話,結婚了就齊心協力兩口子好好過日子,你這個爸和繼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放心,他們以後來了我絕對不會給一分錢,那三百塊錢是給你的。”
陸大海也道:“對,我跟你媽做事有分寸,他們要有臉就儘管來鬨。你們一走,我們兩口子一上班中午都不帶回來的,他拿我們沒辦法。”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蘇櫻覺得這兩口子做事有原則有分寸,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謝謝爸,謝謝媽。”
門口,陸小芳一直在偷聽,她撇撇嘴小聲嘲諷道:“我哥真是眼瞎了才看上這麼一個破爛貨,一家子都跟臭烘烘的乞丐一樣,惡心死人。”
聽見這兩人出來的腳步聲,陸小芳趕緊鑽回自己房間。
隻要想到晚上他們兩個躺在一個被窩卿卿我我,她心裡就嫉妒地發狂。
蘇櫻回來房間心不在焉,陸東升坐在一旁,看她眼眶通紅,垂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他歎息一聲將她攬進懷裡,蘇櫻腦袋順勢靠在他肩膀上,她再也控製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她以前就是在蜜罐裡、室中長大的孩子,什麼時候情緒像現在這樣不穩定?
這身體的主人實在太苦了,好像對彆人給予的好過敏一樣,彆人稍微關心一下,或者對她好一點,她的心口就悶痛得不像話,感覺她欠全世界的。
她不怕吃苦不怕累,就怕有人突然對她好,她怕這輩子都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