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眼前的小樹林消失。
他逐漸看清景物,又回到了那個姑娘的店裡。
他走出架子,隻見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桌子上擺放著兩本破損的書,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工具。
孟祁宴搓了搓手,感覺這裡挺涼爽的。
姑娘會不會著涼。
他見旁邊有毯子,走上前去,將毯子拿在手裡,蓋在姑娘的身上。
江梨淺眠著,迷迷糊糊的身上一暖。
她醒來揉揉眼,調整好思緒,拿了一張糯米紙,放在桌子上,用極小的鑷子將碎屑的紙張,一點一點加到糯米紙上。
正當江梨全心投入工作時,身後有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江梨回眸。
正巧轉入孟祁宴的視線裡。
四目相對。
這一回,孟祁宴沒有躲避姑娘的目光,“神女的日子可真悠閒。”
神女?
江梨聽著古代人叫她這個現代社畜為神女。
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不但是她的財神爺,更是來送古董的,她自然要好好供著。
“歡迎光臨,孟祁宴先生。”
聽到姑娘換自己的名字,孟祁宴感到詫異,“我並不曾和姑娘說我的名諱,姑娘怎知?”
江梨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因為我是神女呀,會算,古代和未來都能預知。”
孟祁宴很欣賞這位姑娘的直率灑脫,“在下還不知姑娘的名諱。”
“江梨,江水的江,梨花的梨。”江梨也學一回古人的情調。
“江水潺潺梨花白,理解了吧?”
江梨說完,拿過手邊的小噴壺,將古籍全部噴濕,以方便後麵的粘連,還有用乳木果熬成天然的膠水,定型之後,修複字跡。
聽聞這位姑娘叫江梨。
孟祁宴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狀態,眼中酸澀而朦朧,“江姑娘,我曾經的一位故人,她叫趙芷梨,也是梨花的梨,同音不同字。”
江梨聞言,停下頭手上的工作,抬頭看著孟祁宴。
眼底淚光閃爍。
不知怎滴,江梨的心也莫名的痛了一下。
這種感覺說不上,聽到芷梨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女孩的人生在她眼前浮現。
莫名的熟悉感籠罩著她。
原本她想帶著吃瓜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卻忍不住去問,“那你的那位朋友還好吧。”
孟祁宴心中的痛感愈演愈烈,卻又談笑風生,“她和我已經是陰陽兩隔。”
江梨瞬間明白。
這又是癡男怨女,看著孟祁宴的目光漸漸暗沉,頹然的臉上儘是憔悴。
她心下含著細膩的疼,“那更要振作起來,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辜負你心中的那個她。”
孟祁宴深吸一口氣,選擇將往事埋藏在心底,不願意去觸碰。
再去觸碰的話,等同於揭掉他傷口上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