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心中冷笑。
太後是懂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先扮演著母子情深。
深宮裡麵的權謀。
他也見慣了。
自然不會和太後撕破臉,她在後宮之中縱橫了好多年。
在不利於自己局勢的情況下,也不會和自己撕破臉。
孟祁宴聲音低沉,“太後先回去吧,我既然平安回國,就一定會處理好朝政之事,送太後回宮。”
太後的臉色沒有絲毫不意,凝望著孟祁宴,“好,以後你我母子,在好好的敘敘舊。”
言畢,太後牽著孫子的手。
轉過身的瞬間,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孟祁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太後陰狠的表情。
他也勾唇一笑,看著眼前像爭皇帝之位的那把龍椅。
他想上去,腳步卻遲疑了。
或許這世間,沒有比皇帝之位。
更冰冷的了。
驀然回首的時候。
隻有他一人。
站在山巔之上,冷冽刺骨。
若是此刻,阿l梨在他的身邊。
該多好呀。
或許就不會那麼孤獨。
孟祁宴轉過身去,麵向文武百官。
心中說不出來的複雜。
陸太傅跪倒在地,太極殿的文武百官也紛紛跪下。
口中高呼著。
“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祁宴目光緩緩掃過去,隻見朝廷一半的官員都沒有下跪。
應該是以李丞相為首的。
那就知道他為何不下跪,李丞相追隨太後。
這下馬威。
玩的可真溜。
孟祁宴眼眸微眯,目光冷冽地一一掃過李丞相幾個人。
忽聽外頭有響動聲,孟祁宴抬起眼眸望去。
隻見文山帶著士兵們走了進來,掏出手裡的長劍。
指著李丞相幾個人。
李丞相眼中寫滿了倨傲之色,“四皇子殿下,這是何意?我們不下跪,就以武力逼我們麼?”
文山一臉凶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陛下無禮!”
陸九行早就看不慣李丞相等人蛇鼠兩端,禍國殃民。
“陛下乃是先帝的兒子,回國登基稱帝,名正言順,你竟敢在天子麵前自稱我,你是有幾條膽子?李家的榮耀經得起你這樣霍霍?”
孟祁宴不惱之怒,沉穩的聲音含著一絲笑容,“丞相此言差矣,你沒有太後懂得分寸,也不知何為進退,我自然要和丞相提個醒,難道你不知,我又如何能順順利利的打進汴梁城,現在調動兵馬的虎符,整個汴梁城都被我的兵馬控製了,也包括諸位的府邸。”
此言一出,那幾個沒有下跪的大臣不自覺地看著李丞相。
李丞相的臉色一黑又一黑,目光複雜地看著孟祁宴。
如今塵埃落定。
再如何反抗都沒用。
都怪那個該死的八王爺,偷走虎符。
陸太傅率領中書省門下所有的官員,再次跪拜
“老臣恭迎新君,陛下萬歲。”
底下的官員異口同聲。
追隨李丞相的那些官員,最終還是妥協,行跪拜大禮。
太極殿的滿朝文武都跪下,隻有李丞相在那裡乾站著。
還是身邊的同僚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
曾經卑微如螻蟻的質子,到如今群臣膜拜的皇帝。
這條路,孟祁宴又何嘗不是走得艱難萬難。
前路渺茫,他早已看不清,縱然曾經艱辛。
現在他是皇帝,得追隨孟家的那幫老臣支持。
誰也無法更改,他願與傲世之巔,俯視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