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掌兵主祭生鐵千斤、白銀百兩、黃金一兩,可晉二階掌兵主”
黎淵閉上眼,又覺鬥轉星移。
恍惚了一刹後,他發現自己身處一方昏暗無光的不知名空間內。
此刻,他立在一塊隻能容他立足的灰色小平台之上,四周皆是灰蒙蒙一片,奇詭而危險。
而頭頂,巨大的掌兵籙就好似一張黯淡的星圖,
此刻,圖上僅有一顆星亮著。
看著這張符籙,許多信息就在黎淵的腦海中湧現,就好像曾經學過,後來忘了的記憶猛然又記了起來。
“兵者,死生之道也!”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揮之者無前,擁之者身雄!”
“凡稱兵者,皆可掌!”
……
“兵器!”
再睜開眼,黎淵的手指顫抖,強忍著才沒去搶附近行人的兵器。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處,是縮小了無數倍,看一眼就眼花繚亂的掌兵籙。
他從沒有過如此迫切想要提刀弄劍的衝動,但也隻能死死克製著。
“一口品質最差的刀劍,也得一兩銀子,我,窮啊……”
緊捏著拳頭,黎淵沒入人群之中,他雖然很想先熟悉一下掌兵籙,但眼見天色漸黑,也隻能先回鍛兵鋪。
遲了扣一天假,那可太虧了。
“好強烈的反應,鍛兵鋪果然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再來到鍛兵鋪門前的黎淵仍是有些難抑心中的躁動。
告假一天,再站在門前,他的心情卻已經是大不同了。
“這就是底氣嗎”
黎淵揣摩著自己的心態變化,隻覺原本昏暗的前路,似乎被撕扯出一條大大的口子,有光照了進來。
“要謹小慎微啊……”
心中告誡著自己,黎淵回到鍛兵鋪,餘光卻時不時的看向鋪麵,以及連成一片的鍛造房。
鍛兵鋪這兩百多年的老字號,得積攢多少兵器
感受著掌兵籙的震動,黎淵心中滾燙。
……
……
穿過前院,中院前的演武場上已有不少學徒在站樁,頗為勤奮的牛貴也不在,顯然中院的活計還沒乾完。
黎淵掃了幾眼,自然沒有回中院的心思,餘光一掃,已落在了演武場邊緣堆放著的木柄鐵錘上。
“錘子,也成吧”
黎淵沒法確定,因為來自掌兵籙的悸動一路上就沒中斷過。
“秦師傅!”
黎淵稍稍分神,身後就傳來了低沉的腳步聲。
前院的學徒們跟著秦熊來到了演武場,其餘各院的學徒也先後彙聚而來。
不用吩咐,所有學徒已紛紛站定,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白猿披風錘,有內外兩分,內為樁,外為錘!其中,內有三合,外有三合,**內外皆通透,就可大成!”
秦熊跨步如風,已是來到眾人麵前。
黎淵隻覺眼前一花,秦熊蒲扇似的大手就落在最左側站著的牛貴肩上。
啪嗒!
隻一下,黎淵都忍不住眼皮一顫,隻覺像是一頭惡熊人立而起,重重拍擊。
“啊!”
牛貴發出一聲慘叫。
隻一拍而已,牛貴的兩腿就一下彈開,大胯發出‘哢擦’聲響,讓人牙酸。
“腳下不穩,打鐵……打人不狠!”
秦熊大手撥弄稻草也似,將牛貴擺成一形似大猿垂臂的模樣,後者臉色漲紅,齜牙咧嘴。
“這,便是白猿樁!”
一眾學徒紛紛去看,各自擺出動作,秦熊跨步而走,蒲扇也似的大手如垂柳般不時點下。
“大腿繃緊!”
“肩臂放鬆!你是死的嗎!”
“猿猴沒見過嗎彆站死樁,眼要動,耳朵也要動!”
……
“力從地起,腳要重,身如靈猿,體要鬆!白猿樁是基本,站都站不穩,就不要想著學會披風錘!”
秦熊跨步如風,穿梭在幾十個學徒之間,速度很快且十分靈活。
每一個學徒都挨了巴掌。
“這力氣……”
黎淵也挨了一下,差點眼前一黑,好懸沒栽在地上。
“白猿披風錘乃我鍛兵鋪傳承兩百年的根本武功,功分四層,入門、精通、小成、大成!”
“想進內院,就要在年關之前,將這門武功練到第一層,入門!”
秦熊的聲音洪亮,站在最邊緣的黎淵也覺震耳欲聾。
“提錘,站樁!”
黎淵耳朵有些‘嗡嗡’,但也聽到了‘提錘’兩字,不由得心中微震。
不多時,一柄鐵錘已由中院學徒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的眼前,也湧現一抹灰色。
【八斤練功錘(不入階)】
【這是鍛兵鋪曆代學徒習練白猿披風錘所用的練功錘,沾染著上百個學徒的血與淚……】
【掌馭要求:無】
【掌馭效果:披風錘法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