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篝火早就熄滅了。
趙傳薪是被乾飯叫起來的。
山羊起來的早,本能的開始吃草,慢慢就要走遠。
乾飯察覺到了,立刻就給趙傳薪示警。
趙傳薪睜開惺忪睡眼,摸摸乾飯腦袋:“等回去給你加餐吃肉!”
然後提著依然發光的明燈花,趁著天色還未大亮,開始趕著羊下山。
明燈花,指路明燈,可比指南針靠譜多了。
乾飯似乎好了傷疤忘了疼,在山羊後麵叫喚蹦躂。彆看好像玩鬨,還真慢慢趕著山羊往正確的道路上走。
“咦,似乎喚醒了某種血脈,觸發本命天賦。”
趙傳薪看的嘖嘖稱奇。
難道說,這並非獵犬,也非土狗,而是一條——牧羊犬?
再看乾飯的毛色,和後世的邊牧不大一樣,但是耳朵和腦袋的形狀,相似度還是挺高的。
邊牧也是由其它牧羊犬培育出來的,難不成乾飯是邊牧的祖宗?
比來的時候還順利,要快上許多,天色大亮的時候,趙傳薪已經走出了老鷹溝。
順著山溝,一直往下走。已經用不上明燈花了。
等到了山根下,他看到了幾個起大早在山底下等待的鼻涕娃,其中就有德福和趙宏誌。
趙宏誌看到了趙傳薪和山羊,高興的喊:“我叔回來了,找到羊回來了!”
德福詫異。
真讓他給找回來了。
其中那個家裡丟了羊的鼻涕娃,開心的轉頭就跑。
因為趙忠義和趙傳薪交好,所以趙宏誌覺得趙傳薪也是他的親人。自己家人厲害,他具有榮焉。
“叔,這是豹子皮麼?”
“對。找山羊的時候,叔我正走著,忽然從樹上撲下來一頭豹子。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著畜生竟然敢偷襲,登時大怒。穩紮了一個馬步,腰馬合一,兩條棒子一用力,將畜生舉了起來。順勢,丟出去砸在了樹上。
這畜生雖然也有一身蠻力,但是也被砸的眼冒金星。”
一群娃子聽的出神,一個個眼睛發亮。
小孩子嗎,都喜歡聽這種玄乎的,牛逼的,英雄蓋世的橋段。
聽到這裡,都發出了陣陣驚歎。哪怕最早熟的德福,也是沉浸其中,仿佛故事的主角是自己,一陣熱血沸騰!
趙傳薪繼續說:“這畜生晃晃腦袋,又站了起來,再次向我撲來。要說那老虎,手段是一撲一剪一掀。但豹子不行,沒那個力量知道嗎?它想要掏我脖頸子,給我鎖喉。我哪能如它的願?
有拳諺道——手是兩扇門,全憑腳踢人。
叔我抬腿,一個高鞭腿過去,直接抽它腦袋上。豹子被我一腳抽的轉了半圈。趁它病,要它命,叔我抱起豹子的腦袋,一個電炮,一個膝撞,再來個抱摔。直接把它摔個半死。
然後,叔我騎在豹子身上,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打著。
等回去了,叔給你看看那豹子皮,一點傷都沒有,因為是被叔一通老拳打死的。”
有皮有真相,直接給蓋棺定論了。
一群鼻涕娃熱血的不行!
“太厲害了!”
“那豈不是像武鬆那麼厲害?”
“不一樣,老虎比豹子厲害!”
“如何不一樣?武鬆還要拿個哨棒先打半天,打斷了才用拳腳。我叔直接用拳腳,我看不相上下!”
嬉鬨著,一群人從村裡出來。
於大坤看到趕著山羊的趙傳薪,艾瑪激動壞了。
“小趙你真給俺找回來了?嚇死俺了,還以為你昨晚沒回來,遭遇不測了!”
獵戶李老三卻是看到了豹子皮:“啊,小趙,你咋弄了一張豹子皮?難道?”
這時,趙宏誌跳出來:“這是我叔用拳腳打死的豹子剝的皮,皮子還是完整的哩!”
李老三是懵逼的:“拳腳打死的豹子?瞎說啥呢?”
又有娃子跳出來:“沒瞎說!那豹子撲過來,然後就紮馬步,就什麼合一,再之後把豹子丟出去……”
一群娃子七嘴八舌,你補充我的故事,我完善你的細節,一通講,說的一群大人一愣一愣的。
看熱鬨的高老蔫眨巴眨巴眼:“小趙,真是你用拳腳打死的?”
從小就愛裝逼的趙傳薪,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也不能完全說用拳腳打死的。”
李老三趕忙點頭:“這就對嘛,俺打了一輩子獵,沒聽說誰能用拳腳打死豹子。”
可卻聽趙傳薪繼續道:“其間,除了拳腳,我還拿肩撞了一下。”
眾人:“……”
德福最近有意無意的在向趙傳薪學習裝逼之道,此時聽了他的話,隻能歎氣:短短一句話蘊含了幾十年功力,我遠不及也!
李老三還是不信,眼珠子一轉:“那啥,俺是獵戶,俺會書皮子,俺幫你弄豹子皮吧。”
趙傳薪一聽大喜:“那感情好,麻煩三哥了。”
說著,就把皮子遞了過去。
李老三拿手裡一端詳:“還真特娘的沒有傷口!”
其實不是沒有傷口,頭頂本來有個很小很小的口子,刻刀插進去時候留下的。但是,剝皮時候,被他從那割開了,沒留下痕跡。
趙傳薪聽著大夥驚歎,心道:嗬嗬,被我裝到了,這不是基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