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那塊料知道吧!
等趙忠義走了,高麗又來了。
“那個俘虜咋整?”
俘虜挺老實。
昨晚被嚇的怕了,他覺得全村人看他都眼冒綠光。就連那群孩子,打頭得還是個旗人子弟,看著他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些小娃子有的扛著木頭雕刻的洋槍,對準他假裝開槍。這讓他心裡發寒。
小金字兒這次踢鐵板了!
等這些孩子長大,鹿崗嶺村怕不是比綹子還令人聞風喪膽?
趙傳薪說:“你們覺得呢?反正咱們實力曝光了,不如交給官府吧。”
隻有自身生命遭受威脅,以及特彆生氣的時候,他才會下死手。
若沒威脅,心平氣和,他乾不出來殺人的事。
高麗冷笑:“衙門,哼哼,我去報官的時候,他們都不敢受理,現在能行嗎?”
得虧大仇已報,但他對清庭的統治,已經失去敬畏感。
著實為難,趙傳薪乾脆重新躺了回去:“你們商量著辦,不用問我,我年紀尚小,什麼都不懂。”
高麗:“……”
最後,大家還是決定送去衙門。
臨走前,趙傳薪還對劉寶貴說:“幫我聯係聯係走街竄巷的貨郎,收鵝絨,越多越好,有多少收多少。”
天氣越來越冷。
趙傳薪做好了兩手準備。
棉服不錯,但羽絨服更棒。
原本他想自己動手,但後來發現沒有縫紉機,單靠針線活,屬實太難為自己的手了。等搜集好了鵝絨,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乾吧。
劉寶貴和高麗等人,押送著俘虜去縣衙。
看熱鬨的聽說鹿崗嶺村打退綹子,還抓了俘虜,立馬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八卦。
“鹿崗嶺村俺知道,那窮山溝子,竟然能打退綹子?”
“真狠啊,縣老爺問話,那劉寶貴挺胸抬頭,一點不怕。言說來的綹子一共十七人,打死了八個,逮到了一個,走了八個。”
知縣聽說打死了八個人,先是覺得吃驚,然後覺得棘手,最後又起貪婪:“那你們可剿了他們的武器?得了他們身上什麼東西麼?”
這是劉寶貴和高麗等人沒料到的。
你不趕緊審問俘虜,綹子的山頭在哪,大門打哪開,然後帶人去剿匪。好家夥,這就開始惦記上戰利品了?
劉寶貴硬著頭皮撒謊:“武器被他們自己帶走了,沒啥錢財。”
知縣似笑非笑,轉頭看著地上俘虜。
這時,俘虜來了精神頭。
他昂著腦袋:“回稟大老爺,他們收了武器,得了馬匹,也拿走了錢財。”
劉寶貴頭皮發麻。
畢竟,名義上,清廷還管著這片黑土地。
卻見高麗冷笑:“縣老爺好大威風。上次我來報官,沒見你這麼積極。怎麼,現在不怕那小金字兒了?我們拿了他們的東西,那是我們的本事。我們不怕他來尋仇,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鹿崗嶺村敢拚命敢廝殺。那麼,縣老爺,就算我們把東西交出來,你們敢拿麼?不怕燙手嗎?外麵,可還有那麼多百姓眼巴巴的看著呢,你敢保證,沒有他們的眼線?”
縣老爺麵色彤紅。
百姓畏官,來到堂上先膽怯三分。
而此人,竟然大膽至此!
他一拍驚堂木:“大膽!”
高麗已經豁出去了,隨手從腰間掏出一把轉輪手槍,朝著頭頂“砰”的就是一槍。
眾人驚呆。
不光是外麵的人,高高在上的縣老爺,哪怕是同來的夥伴劉寶貴等人都驚呆了。
高麗臉色猙獰:“來,槍就在此。我是很大膽,就看縣老爺敢不敢要了。”
說著,扳開擊錘,目不瞬眨的盯著知縣。
知縣氣的都開始哆嗦了。
劉寶貴等人六神無主。
知縣又喝道:“你想謀反嗎?”
高麗怡然不懼:“敢問知縣大人,那些綹子算是謀反麼?如果他們算是謀反,你卻畏匪如鼠,那麼全天下的人,又有誰不敢反?”
見知縣再無話說,周圍持棍持刀的官兵也是縮著脖子。
高麗對劉寶貴等人道:“咱們走,人交到了,諸位百姓看官可看好了。這就是平日沒少禍害大家的綹子,看看縣老爺最後怎麼處置他。”
不知怎地,外麵百姓爆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