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真的動手,怕是自己等人都要葬身此地。
想到這,不由得對李梓鈺說:「李,今天你做的很對,我要感謝你的勸誡。
回去讓警署加大力度排查,儘力將他趕走。留在這裡,他就是個禍害!
另外,最近港島的局麵有些亂,百姓開始不聽話了。
尤其是那些層出不窮的堂口。
你想辦法,在華人中找出個代表,還像以前一樣讓華人管華人!」
李梓鈺點點頭:「找華人代表,我覺得可以聯係鄭國華!」
彌墩皺眉回憶,不確定的問:「是那個曾經賣毒麵包給我們的華人商人麼?」
「是他,他雖然已經不在堂口任職,但聲望很高!不過先生,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認為,趙傳薪就是近日來連續作案的凶徒!」
這讓彌墩拍打自己的腦袋:「我早該想到的,對,一定是他!
該死,這個混蛋,頑固而血腥的歧視者,他歧視白種人!
我要抓到他,給他點顏色看看。我要懸賞他的人頭……」
聽彌墩說趙傳薪是「頑固而血腥的歧視者」,李梓鈺多少感到有些好笑。
怎麼都覺得,這話更像是在諷刺彌墩自己呢?
至於懸賞趙傳薪的人頭?
現在,李梓鈺已經不抱希望,能抓到趙傳薪了。
趙傳薪可從來沒有給自己定義為英雄。
他還不知道,二十世紀初就有個堪稱當世神探的人,已經推敲出了他的身份。
而米山竟然能將他惦記的11號遠遠的甩脫,這讓趙傳薪十分驚喜。
「乾得好米山。」
米山嘶鳴,神情驕傲。
他騎馬兜了個圈子,回到船屋。
這裡隻剩下了李之桃和吹水駒。
趙傳薪詫異道:「其他人呢?」
李之桃頹唐道:「他們被劉佳慧
女士留下,說是缺少人手,正好讓他們幫忙乾活。」
「那你們怎麼沒跟著?」
歎口氣,吹水駒臉上露出落寞:「或許是因為,劉女士還沒看到我身上的才華。
沒想到,劉女士也是這樣膚淺的人!」
趙傳薪眨眨眼:「還是那句話,鹿崗鎮不養閒人!」
「……」吹水駒不服:「趙生,承認吧,我就是你們鹿崗鎮缺少的那種人才!」
卻見李之桃不甘的捶打船艙:「我大缸桃也要麵子的,我一定要成為大人物!」
劉佳慧強行拆分了這哥五個,讓李之桃和吹水駒刺激不小。
趙傳薪拍拍兩人肩膀:「彆氣餒,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隻要你們跟我北上,去鹿崗鎮好好特訓。
嗬嗬,到時候,你們一定會更加被嫌棄的。」
聽到後半句,吹水駒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麼?
走了三個人,船屋空了好多,趙傳薪感覺沒那麼擠了。
他來了興致:「吹水駒,你去旁邊的船家那,買點海鮮回來,廚神要親自操刀了!」
港島有很多漁民。
此時的海鮮很便宜,多半都自銷了,上岸便賣掉。
雖然已經有了船運冷藏技術,但那些設備即便在後世都很貴,所以很少用,抓捕的海鮮基本不會銷往它處。
不多時,吹水駒拎著大包小裹的回來。
趙傳薪檢查了一番,滿意點點頭。
兩人幫趙傳薪處理海鮮,清洗乾淨。
點火,生灶。
廚神趙傳薪邊忙邊對兩人說:「不點外賣不喊媽,人一定要把溫飽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你們也要成為天選做飯人!
吹水駒,看好了,這頓飯會做的很靚,很犀利!」
你說他在做飯吧,但他的行為更像是變魔術。
一伸手,砂鍋有。
再伸手,現生抽。
豆醬砂糖和料酒!
薑切絲,蔥切段,辣椒切成小碎塊。
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花甲粉下鍋了。
趙傳薪抬頭:「如何?」
吹水駒學著趙傳薪的腔調:「牛逼!」
倆人都看傻了。
做個飯,竟然還有這種騷操作。
趙傳薪的黃金右手,真是要什麼都有。
用完,也不知道他放哪,手一甩東西就沒了。
神乎其神。
可你說他變魔術吧,不多時,牛油龍蝦,椒鹽瀨尿蝦,元貝,鮑魚都做好了,簡直就是做飯的天選之子。
船屋有個小桌,不大,是原來的船家留下的物件,桌麵很油膩。
趙傳薪看的直搖頭。
這也太不講究了。
船上還有閒著的板子,他抽了兩塊,拿出精靈刻刀,用尺子彆著劃過。
刀鋒所過,切口整齊。
吹水駒倒抽涼氣:「好鋒利的刀!」
趙傳薪掏出錘子釘子,對原桌麵下手了。
咣咣一通砸,將木板釘上去,就是一張嶄新的桌麵。
「開飯!」
趙傳薪吃海鮮,越有勁道的越好,比如鮑魚。
但他不喜歡吃蟶子。
李之桃吃的稀裡嘩啦,支吾道:「趙生,你有錢還經常下廚麼?」
「錢?」趙傳薪咽了一個個頭很大的鮑魚。「我從來沒碰過錢,我對錢不感興趣。」
吹水駒:「……」
食不甘味了。
做個人吧。
他們私下裡給趙傳薪的右手起名「黃金右手」。
通常他一伸手,錢就有了。
吹水駒酸溜溜的說:「劉佳慧女士那麼漂亮,她和你關係匪淺吧?趙生你那麼有錢,肯定有許多女人倒貼你。」
趙傳薪眉頭一皺:「不要胡說,我和劉佳慧是清清白白的。
再說,我有臉盲,分不清美醜。」
李之桃彆過頭,「噗」的將花甲湯噴了出去。
像是要把肺子咳出來。
吹水駒張張嘴,然後挫敗道:「吃飯吃飯。」
他隻是會吹水,可吹水比會裝逼的差的畢竟不止一籌。
一餐無話!
沒多久,蛤蟆仔來到船屋。
「趙生,劉小姐讓我告訴你,昨天她帶著《鹿崗鎮期刊》的記者,去了總督彌墩家裡。」
此時,蛤蟆仔已經換上了一身西服,雖不甚合體,卻也人模狗樣。
這可把李之桃和吹水駒羨慕壞了。
吹水駒酸道:「蛤蟆仔,你現在也成了闊佬的樣子了。」
蛤蟆仔不滿的拍開吹水駒摸他西服的手。
繼續說:「想買那匹馬,彌墩沒同意。劉小姐說要不就算了。」
《鹿崗鎮期刊》都發行了嗎?
趙傳薪挑挑眉。
此時的記者不叫記者,叫報事員,專門采訪本地新聞。
趙傳薪乾脆一步到位,讓《鹿崗鎮期刊》的報事員直接稱為記者。
「行,那你回去告訴她,此事就此作罷。」
趙傳薪暗道可惜,他很看好那匹馬,要是真能培育出來優良馬種,未來的世界名馬中,鹿崗鎮或許也能占一席之地。
對於自己的新行頭,蛤蟆仔有些不自在,身體扭動扭動後說:「劉小姐還說了,票已經買好了,明天下午,維多利亞港,直接到天津城。
這是船票。」
趙傳薪接過船票:「行了,回去乾活去吧。好好學,好好看,爭取將來做國家的棟梁。」
聞言,蛤蟆仔臉色鄭重起來。
他點點頭:「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現在,劉小姐讓一些接地氣的工作,將來能受到重用。」
說著,還斜睨了吹水駒一眼。
那意思是:看吧,老子現在混的風生水起。
吹水駒一看,你還嘚瑟上了,問他:「那你做什麼工作?」
蛤蟆仔吞吞吐吐:「掃地。」
吹水駒大笑:「接地氣的工作就是掃地嗎?」
等蛤蟆仔離開。
趙傳薪把船票分給李之桃和吹水駒。
太急了,事情還沒辦完呢。
第二天,趙傳薪再臨雲仙街,遠遠的望了過去。
今天沒有英警,沒有印度裔警察,隻有華警。
「用魔法擊敗魔法麼?」
既然趙傳薪專門針對洋人,他們就隻派華警過來。
隻是,這些華警出工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