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手一揚,將毛巾高高舉起。
鍋島伊都子個子不高,情急下伸手去夠,這樣難免貼在趙傳薪身上。
另一邊,梨本宮守正去而複返。
因為他發覺跑著跑著,自己的王妃丟了。
這還得了?
雖然他貴為親王,可依然將妻子當寶貝一樣供著。
寶貝的不得了。
可當他屏住呼吸上了樓梯,臉已憋得彤紅,朝餐廳那望去。
然後瞪大了眼睛。
他看見自己心愛的王妃,此時正貼在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呢。
眼前一黑,幾乎昏闕過去。
張張嘴剛想喊,然而:“嘔……”
這時候,有個人同樣蹬蹬蹬的上樓,來到梨本宮守正的身後,將他拉住:“親王殿下,不可過去,那邊的人是趙傳薪啊。”
來的人正是齋藤季治郎。
當他看見趙傳薪後,就知道事情要糟。
這人就是個禍害,走哪把災難帶到哪。
有他在,準沒有好事。
而且,這次趙傳薪在韓國境內,他準備將新賬舊賬一起算了。畢竟,這裡現在是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天下。
可下了樓之後,伊藤博文看了一圈問道:“梨本宮守正王去哪了?”
大家這才發現,梨本宮守正沒有跟下來。
眾人皆驚,回憶起似乎發生踩踏事件後,有人被踩了無數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當時現場過於混亂,誰都沒有留心被踩到的人是誰,現在想來,不禁駭然失色。
倒地的人,不會是梨本宮守正王吧?
作為軍人出身的齋藤季治郎,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我上去看看。”
於是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梨本宮守正聽齋藤季治郎說那人是趙傳薪,緩過一口氣後忙問:“趙傳薪是誰?”
齋藤季治郎說:“趙傳薪,被美國人稱為遠東亡命徒,俄人也畏懼他,清廷的慈禧與他不共戴天,同時還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攻略間島區域的頭號勁敵。”
這一串的名頭,聽得梨本宮守正毛發倒豎。
既然如此凶惡,那自己的王妃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更加焦急,便要衝過去。
齋藤季治郎哪裡會讓他這樣衝過去?
忙將他抱住,勸道:“殿下,不可衝動,此賊殺人不眨眼,你去了會沒命的。”
“但是,本王的王妃她……”
齋藤季治郎打斷他道:“彆急,我已經派人去調兵了,一會兒便讓他放人。”
大隊人馬未到,但已經有幾個憲兵衝上了樓,荷槍實彈的在樓梯口看著齋藤季治郎,等待他下一步指令。
齋藤季治郎看到幫手到了,心底稍安。
他將梨本宮守正拉到身後,朝裡麵大喊:“趙傳薪,我是齋藤季治郎。你趕快把王妃放了,否則今日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本來,齋藤季治郎是想要偷摸的將趙傳薪包圍,然後再一哄而上群毆之。
現在,他不得不在梨本宮守正麵前表現一二。
所以,才甘願暴露自己的身份。
趙傳薪還在調戲王妃,聽見齋藤季治郎的聲音後一愣。
我曹……
人生一大喜——他鄉遇故知。
人生第二喜——調戲王妃。
於是,不再逗弄鍋島伊都子,將毛巾給她。
鍋島伊都子憋氣憋的臉都紅了,趕忙呼吸幾下。
趙傳薪一把將她摟住,朝那邊大喊:“嗬嗬,齋藤君,好久不見,也不知道臉還痛不痛?”
說完,奪過王妃的毛巾呼吸兩口再還給她。
鍋島伊都子:“……”
趙傳薪小聲對金武誌道:“趕緊跑回房間,裝作不認識我。如果有事,記得咱們外麵吃飯的那個館子嗎?你將信放在那裡,回頭我自會去取。能不能活命,看你造化了。”
金武誌腦瓜子嗡嗡地。
趙傳薪暴露了,更糟糕的是,這個被趙傳薪摟住的女人,竟然是個日本王妃?
他哪裡敢矜持,轉身立刻就逃之夭夭,脫離這個是非之地。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趙傳薪之勇。他覺得這時候逃跑,不丟人!
那邊,齋藤季治郎聽了趙傳薪的話,登時額頭青筋跳動不已。
這是人生一大辱,卻被趙傳薪反複提起打臉。
“趙傳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勸你乖乖舉手投降。外麵已經被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包圍了。”
趙傳薪哈哈一笑:“趙某一直被狗圍,從未受過傷。”
這次,梨本宮守正露頭喊道:“趙傳薪,趙先生,你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本王給你錢,隻求你放過我的王妃。”
這貨竟然也能說漢語。
雖然不流利。
他話一落,齋藤季治郎麵色大變:“殿下,你糊塗呀!”
梨本宮守正跺腳:“本王不管,本王隻想要回王妃。”
齋藤季治郎暗罵豬腦子,卻又不得不耐心解釋:“你越是表現這般鄭重,那趙賊便愈發拿捏住我們的七寸。”
梨本宮守正也不是傻子,他隻不過是關心則亂而已。
聞言,臉色一垮。
說出的話如同覆水,再難收回。
聽到梨本宮守正的聲音,鍋島伊都子臉色有些焦急。
她再次掙紮,可那堅硬的臂膀卻紋絲不動。
她不得不拿開毛巾,一邊掙紮一邊說:“求你放了我吧,不管你和他們有什麼糾紛,都不關我的事。”
趙傳薪奪過毛巾呼吸一口,低頭笑吟吟道:“這位聖母姐姐,請你自重,不要在我懷裡扭來扭去。”
鍋島伊都子哪裡被人這般調戲過,當真又羞又怒。
然後趙傳薪又喊道:“哈哈,齋藤君,想要你們的王妃也可以。拿錢來換吧。那位王爺不是說了嗎,他願意拿任何東西換人。”
梨本宮守正聽的直點頭:“恩恩,齋藤,我願意拿錢換王妃。”
齋藤季治郎火冒三丈,終於不顧身份,低聲嗬斥:“殿下,你不要說話了。一切由我來辦。”
六神無主的梨本宮守正呆了一呆。
換平時,他早就發火了。
但此時,他卻不敢說什麼。
想要奪回王妃,還得靠這個齋藤季治郎。
他滿臉苦澀:“那,拜托你了。”
齋藤季治郎忍住作嘔的感覺,喊道:“趙傳薪,你想要多少錢?”
眼下情況完全是臨時起意。
不過奇貨可居,趙傳薪低頭看看美豔的鍋島伊都子,說:“不多不多,金銀先來三四車。”
梨本宮守正聽了,手腳都開始發麻。
三四車的金銀,怕是換成軍費,足以支撐一場大規模戰爭了。
齋藤季治郎吼道:“趙傳薪,報出一個靠譜的數目,你知道三四車金銀是不現實的。”
趙傳薪眼睛轉了轉:“那先來兩箱,讓我樂嗬樂嗬。”
於是,齋藤季治郎望向了梨本宮守正:“殿下,兩箱錢財雖然不少,但我們會包圍這裡,他趙傳薪也帶不走這些金銀。你看……”
梨本宮守正咬咬牙:“罷了,本王去籌措就是了。”
說著,他匆匆下樓。
齋藤季治郎說:“趙傳薪,殿下已經去取錢財了。你不要輕舉妄動。”
趙傳薪打了個哈欠:“行,那我先回房間了。你們也不要輕舉妄動,畢竟我手裡可是有王妃。你們要是強攻,休怪趙某辣手摧花!”
哪怕作為對手,齋藤季治郎也不禁不佩服趙傳薪的膽量。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回房間,他就不怕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首先,趙傳薪肯定是不怕的。
但凡在危機四伏的地方住宿,趙傳薪都要挑那種建築成片的區域。
想要在這種地形逃跑,對彆人來說難如登天,對他卻易如反掌。
其次,這裡的味道屬實令人難以接受,他一刻不也不想多待了。
於是,環住鍋島伊都子的腰肢,稍微用力,便將她提起,先是進入餐廳,隨意的卷了些食物抄在手裡。
然後大步流星的上了樓。
回到自己房間,將鍋島伊都子往床上丟去,拿桌椅板凳還有衣櫃,一股腦的挪到房門處擋住。
鍋島伊都子眼中露出驚恐的望著他。
“這位趙先生,我是侯爵之女,親王之妻,你若放過我,我一定央求他們不與你為難,並且會有厚報。我的話,他們會聽的。”
不是楚楚動人,也不是高高在上,鍋島伊都子更像是心善的大姐姐,耐心勸說迷途的羔羊。
彆說,還挺有說服力的。
然而趙隊長向來鐵石心腸,當即一口回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放你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