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看他麵色猙獰還以為要拚命。結果來了這麼一句。
“也不要多,前期來個100萬兩銀子,美金付款也行,英鎊也不差。”之前趙傳薪從兩人的談話中得知,開灤煤礦總開采價值應當在600萬兩銀子左右。
古斯塔夫·馮·德璀琳當時在清廷當官,兩人合謀,估計沒花幾個錢就將煤礦產權轉移到他們的空殼公司。
大胡當時占據了35%的股份,至少也值個幾十萬兩銀子。這些年他全世界經營開采地下礦產,加上從大清百姓勞務輸出身上榨取的傭金,百萬兩銀子的家當應該是有的。
大胡倒吸涼氣:“不可能!”他有錢,但不全是現金。他在各處投資,固定資產倒是值這些錢,流動資產實際遠遠不足。
趙傳薪起身,左手薅住大胡衣領,右手拿著救贖權杖頂住大胡下巴:“我手裡這件武器,叫作要你命三千。你要是不給,我讓你橫著走出餐廳大門。”資本家,要錢不要命。
大胡眼中厲色一閃,真的決定拚了。反正那隻是一截木頭,像個燒火棍一樣,又不是利刃。
他猛地向前頂,左手掙脫妻子,揮拳想要打趙傳薪。然而……他無論怎麼用力,腳底下都打滑了,也無法向前寸進半步。
趙傳薪見他一副要拚命的架勢,甚至鬆開了手。大胡、盧·亨利、古斯塔夫·縫·德璀琳愕然發現,那根燒火棍一樣的木頭,竟然憑空豎起,擋著大胡的去路。
趙傳薪朝他勾了勾手掌:“太弱了,繼續努力。”大胡不信邪,又往前頂了頂,那根棍子紋絲不動。
仿佛鑄在空氣裡。他伸手握住救贖權杖,想要扳開,使出吃奶的勁也無法做到。
趙傳薪忽然抬腿,一腳踹過去,大胡倒飛出去。後麵坐著的一個洋婆子,尖叫著被大胡連人帶椅子的撞翻。
趙傳薪伸手,救贖權杖輕飄飄的被他拿開。
“……”古斯塔夫·馮·德璀琳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趙傳薪:“妖法,你這是妖法!”趙傳薪頭也不回,大長腿朝後側踢,一腳過去,古斯塔夫·馮·德璀琳被踢的再次仰倒,腦袋
“咣”地撞到了地麵,登時生死不知。盧·亨利再次尖叫。趙傳薪頭一轉,望向了她:“真他媽討厭,再叫,我把你嘴縫上!”盧·亨利花容失色,雙手捂嘴。
有個禿頭的美國人,忽然拔出了槍,指著趙傳薪道:“我是美國攝影師羅明·希區柯克,先生,請你放下手裡的武器,停止你的暴行,否則我會開槍,不要質疑我的勇氣。”他覺得美國攝影師的身份,或許是一份保障。
他身畔,有個梳著油頭的中年也開口:“閣下,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請立即停止你的野蠻行為,否則我將上報給你們的天津衛總督。”趙傳薪一把拽過眼前的盧·亨利,將她擋在身前。
他沒料到還有見義勇為的。
“好膽!”趙傳薪嚇了一跳。
“像你這種不懂得尊重他人命運的狗東西,真是罪該萬死。”他左手拿出魔鬼藤丟了出去,嘴裡吹起口哨。
哨聲抑揚頓挫,歡快活潑,空曠悠遠。李叔同愣了愣,這口哨可真好聽:f小調,44拍,拍速120,671↑1↑2↑1↑765……起初眾人懵逼,這是什麼操作?
馬上,他們就露出了活見鬼的表情。地上的鞭子活了過來,隨著哨聲好像蛇那樣扭曲彈跳,瞬間纏在了羅明·希區柯克的身上。
羅明·希區柯克駭然,伸手想要去扯,卻根本扯不動。說時遲那時快,鞭子很快纏在了他的脖頸上,又向上延展,上麵纏在吊燈上。
“呃……啊……嘔……”希區柯克被上吊了。手裡的槍落地,他兩手摳著脖子上的魔鬼藤,雙腿在半空亂登。
改裝後的魔鬼藤,趙傳薪給其起名為
“裁決之鞭”。裁決之鞭內部,被森林精靈嵌入鷹骨哨,用一種植物的薄膜套住,趙傳薪隻需要用口哨就能指揮裁決之鞭。
一曲《上吊神曲》,催動裁決之鞭,將羅明·希區柯克吊了起來。趙傳薪抄著救贖權杖,指了一圈:“還有沒有人想要掏槍,趕緊的。”眾人唯唯諾諾,再無人敢妄動。
尤其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剛剛還牛逼轟轟的,此時卻連伸手搭救同伴的勇氣都沒有。
趙傳薪隨手將盧·亨利推到一旁,毫不憐香惜玉。他不管被吊的已經開始翻白眼的羅明·希區柯克,來到大羅麵前:“再問一遍,給不給精神損失費?”大羅從趙傳薪的眼中看到一絲殺機。
這人不但會妖法,而且看來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他一邊痛哼一邊說:“給,但是我手裡沒那麼多現金,錢都投資在世界各地的礦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