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學種類很多,化學、土木、機械、電氣,你具體想學哪一種?”劉遠山有些傻眼。
她腦袋裡隻有一個大概的雛形,沒具體概念。趙傳薪想了想說:“你去學材料學吧,等學業有成,幫我做事。到時候咱們哥倆聯手,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劉遠山要強不假,但她也懂得因勢利導,見縫插針,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扭捏,乾脆的說:“燒炭工兄,你要是有本事,我學得文武藝,貨與你家,是沒問題的。但是你也得幫幫我。”趙傳薪很欣賞這姑娘。
傻大膽,有股子闖勁。
“行,到美國你跟我走,我讓管家給你聯係馬薩諸塞理工學院。”
“那我真的把自己的前途賣給你了!”劉遠山大喜。趙傳薪卻是在想,現在或許自己手頭拮據,可等賺了錢,到時候可以多弄些留學生過來,培養一批理科生。
將來回國,自己也玩玩鋼鐵,造槍造炮造飛機造汽車造坦克。吸溜……苗翠花見狀湊近,小聲問:“餓了?我回去喂你啊?”趙傳薪見她挺胸抬頭,不由得立正敬禮。
“哈哈,怎麼會呢,不是剛吃完飯麼。”趙傳薪擦擦口水。
“我隻是想到了鋼鐵而已。”
“意誌太堅硬是吧?我有辦法化解。”苗翠花轉過身,麵朝大海,支著欄杆,風將她的裙擺吹的貼身,露出了好看的褶皺曲線。
她身上有趙傳薪最愛的兩個
“環節”。好家夥,絕不可小覷!李叔同和寧安躲的遠遠地。其實他們聽不太懂趙傳薪和苗翠花說的是什麼。
但是,他們幾乎可以看見空氣裡無形碰撞的火花。趙傳薪看看躲開的兩人,和傻乎乎的不明所以的劉遠山,心說這年頭誰還不是光棍呢。
他轉移話題:“來,我教你們說英語吧。”劉遠山鼓掌:“好呀,我有一本單詞書,這幾天每天都要背到頭痛,依然記不住,太難了。”李叔同一聽要教英語,也跟過來湊熱鬨。
趙傳薪嘴上總是誨人不倦,實際教學隻能是毀人不倦。
“來是卡姆去是夠,點頭yes搖頭弄,布魯布魯是藍色,外特外特是白色……”李叔同在旁邊瞪大了眼睛:“傳薪啊,你這種教學方法,雖然新穎,可我覺得不太靠譜。我的英文師從蔡元培先生,他曾告訴過我,想要學會英文,不能一味的靠翻譯。”趙傳薪不服,許多人從小就聽這玩意兒長大的。
“那你說咋整?”
“你看我們小時候說漢話,可有人翻譯?你看洋人說英文,日本人說日語,可有人翻譯?”趙傳薪讓開位置:“來,你行你上。”李叔同沒來,反而小跑著回到自己的船艙,不多時拿著一本原本的《莎士比亞全集》回來。
他隻是拿著書,卻沒翻看,信口拈來:“andthesunlightcsstheearth,andthesworth,ifthoukissnot……”趙傳薪啐了一口:“呸,又是擁抱,又是親吻,猥瑣,下流,快不要讓莪聽見這種不堪入耳的話。”看書喇李叔同:“……”劉遠山聽說這是猥瑣下流的話,霞飛雙頰,有些不好意思。
寧安目光閃爍,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苗翠花不經意的問:“大兄弟,你翻譯翻譯,這說的是啥?”李叔同被稱為才華橫溢是有道理的,除了藝術方麵的造詣,他甚至還精通英日兩種語言。
曾化名李廣平,翻譯了《法學門徑書》和《國際私法》。能上台演繹話劇,可想口語的水準能達到什麼程度。
他給翻譯出來,大家一聽,原來是很普通的詩歌,並非趙傳薪說的那樣不堪。
苗翠花失望道:“還以為是什麼呢……”劉遠山說:“很美的詩歌。”李叔同這時候才翻開書:“學英語,不能單單學習語義,要結合語境,學以致用。比如今天學會了的單詞,明天就能朗誦詩歌,這樣學的快……”趙傳薪其實很服氣。
這老哥性格軟弱了些,但那才華的確不是蓋的,這一教,就是一下午。
苗翠花、寧安和劉遠山竟然越學越來勁。主要是莎士比亞的那些東西,有人物鮮明的個性,有生動豐富的情節,偶爾再傳輸些哲理,學起來很有趣。
當海麵厚塗深藍,當啟明星升空,趙傳薪抬頭望天。寧安問他:“先生,你這是在觀天象嗎?”
“是啊。”趙傳薪背著手,表情淡然。大家被他吸引,望向他。苗翠花問:“你觀察出什麼了?”趙傳薪目光深邃:“紫薇衝北鬥,白虎坐宮,東南角有紅光斜刺!糟了,大事不妙!”劉遠山小臉緊張起來:“燒炭工兄,怎麼糟了?難不成有血光之災?”趙傳薪一掐指:“我這麼一算,血光之災是沒有,但我應當是餓了,咱們該吃飯了!”
“……”幾個人想打他。但隻有苗翠花用柔軟的手撫了撫他後腰。趙傳薪哈哈一笑,帶他們吃飯去了。
吃完飯,趙傳薪早早的回船艙,拿出了日記。長路漫漫,正好這段航行,配合日記旅程,早早地要將任務完成才是。
【我們四人途中休息了兩晚上,終於走出了暗影森林。】【暗影森林外的那個商店依然存在。
】【我說:我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