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趙傳薪已經在去往庫爾德克斯的路上。
他在路上看見了私人偵探弗蘭克·蓋爾,就將他召到車上。
“趙先生,我不是有意刺探你行蹤的。”
弗蘭克·蓋爾緊張的解釋。
“和我這樣和藹可親的人說話,你緊張什麼?”
弗蘭克·蓋爾看看旁邊的黑大個,真心想要吐槽。
“趙先生,我幫你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但不多。”
“行,隻是彆隱瞞。要知道,和藹可親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果然,他就知道那不過是客套話。“約翰·沃恩說,是上麵和財團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想將你以和平的方式驅逐出境。”
這都在趙傳薪預料內,隻不過進一步證實而已。
“還有嗎?”
見趙傳薪不以為然,弗蘭克·蓋爾撓撓頭:“再者,除了我盯著你以外,他們還雇傭了彆的偵探去盯著傑西·利弗莫爾。暫時就這些了。”
“那我現在要出門,你知道該怎麼去彙報嗎?”
弗蘭克·蓋爾腦門滲出汗水:“還請趙先生明示。”
“回去告訴鎮長,就說我似乎陷入了困境,躲在莊園不肯出門了。”
“我知道了。”
米山拉車,趙傳薪、馬庫斯·恩克魯瑪、本傑明·戈德伯格、李叔同和寧安等乘車,威廉·霍普則騎乘趙傳薪為他們準備的馬隨行。
一行人繞過了鎮上,沿著大路向南走。
到了分岔路口,趙傳薪喊停了米山。
他下車,來到後麵的車旁,拍拍車廂。
李叔同和劉遠山拎著笨重的行李箱下車。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
劉遠山眼圈發紅:“燒炭工兄,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趙傳薪不像平時那樣嬉笑,認真說:“不負青春,不負韶華;不負夢想,不負未來。”
每個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劉遠山心裡。
李叔同歎口氣:“到現在,我都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就來到美國,又要遠赴芝加哥求學。”
趙傳薪笑了笑:“你的人生要折騰,讓你的思維永遠停不下來才好。”
一旦停下,就是他出家的時刻。
李叔同苦笑:“折騰有什麼好?你有錢沒地方花了?”
他知道趙傳薪幫兩人入學,應當是花錢了,更何況他還出了學費和部分生活費。
“我,頗有家資。”趙傳薪淡淡道。“希望你們學有所成。”
這比裝的。
駕車的寧安,從車上跳下,和李叔同、劉遠山分彆握了握手。
彼此道了聲珍重。
從東到西,幾個人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自此天各一方,李叔同頗有感慨:“我想到了一首歌詞。”
趙傳薪終於樂了:“憋著吧,憋著回頭再寫。”
這可真是把李叔同給憋到了。
一首《送彆》卡在喉嚨,非常難受。
“可是……”
趙傳薪哼著:“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我曹……
李叔同瞪大了眼睛。
異國他鄉,此情此景,他有感待發,但實際上還沒有完整的詞曲。
然而,趙傳薪這一開口,直接將他心聲給唱了出來。
劉遠山更是直接淚奔。
“你……”李叔同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趙傳薪擺擺手:“天下才共十鬥,我算竊取了你一鬥,現在獨占了九鬥。走吧,白白!”
當趙傳薪已經上車,馬蹄嘚嘚。
李叔同才納悶:什麼意思?什麼叫竊取了我一鬥?
想到了趙傳薪會法術,難不成……
怪不得,自己最近總是覺得腦子不夠用,原來是讓他給偷走了?
李叔同開始懷疑人生。
“李先生。”劉遠山抽抽噎噎,被一曲《送彆》感動的不行。“我們走吧。”
“哦,好,好……”
……
米山是一匹沒耐性的馬。
它心血來潮想要拉車,但跑了一段就覺得沒意思,任憑寧安呼來喝去,它就不是耍熊不走了。
趙傳薪跳出馬車,換了一匹馬套上去,將米山解放。
他給米山套上馬鞍,翻身上馬。
反正這會兒已經離開了北塔裡敦範圍,不再怕彆人的窺探。
“師父,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也應該騎馬。”
本傑明·戈德伯格的腦袋從馬車車窗探出,用漢語說。
趙傳薪驚奇:“你什麼時候學會漢語的?”
“我的頭腦教會我很多事。”
向來不信鬼神的趙傳薪,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一天早上,他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當時腦袋渾渾噩噩沒想通。
現在腦袋像是被閃電劈過:本傑明竟然也能和乾飯對話?
華夏有種傳聞——生而知之,自然天授。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門道呢?
於是,他詐本傑明·戈德伯格道:“你這個狡猾的孽徒,彆以為為師看不出來。現在當我麵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學會漢語的?”
本傑明·戈德伯格發懵:“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