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窟很隱蔽,趙傳薪鑽出洞口的樹葉叢,外麵的兩個雇傭兵也沒發現他。
為免打草驚蛇,他沒用槍,隻是揚手,一道閃電順間而至。
擊中一人,連鎖到第二人身上。
改造後的雷神之錘太好用了,這道箭狀閃電威力隻有原本的二分之一,但近距離下,連鎖兩人輕而易舉。
他們一聲不吭的倒下,衣服焦糊,空氣裡混合著雨後苔蘚和燒毛的味道。
趙傳薪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順便取走了他們二人的武器彈藥,和一點可憐的錢財。
回到狼窟的時候,威廉明娜嚇的打激靈。
“他們走了?”
“是的,他們走了,很安詳,七分熟。”趙傳薪樂嗬嗬的說:“你穿好衣服,我們要回去了。”
聽說要走,威廉明娜身體頓了頓。
寒酸簡陋的狼窟,承載了太多歡樂的記憶。
“這,外麵應該還很危險。”
趙傳薪裝作聽不懂:“對,他們要是有第六感,應當會感到危機即將來臨。”
“……”
威廉明娜咬牙,拍打他胸膛:“你就故意的是吧?”
“哈哈……”趙傳薪嬉皮笑臉:“媽的,呂布不出,誰都敢稱天下第一,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等威廉明娜無奈的穿好衣服,趙傳薪牽著她的手走出了狼窟。
當威廉明娜看見地上兩具焦糊的屍體,才明白趙傳薪的“七分熟”是什麼意思。
她心驚膽戰的繞過。
……
路易斯·韋爾威德在無休止的雨天尋蹤裡,消耗掉了所有的耐性。
他抱著槍,嚼著煙葉,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深黃色的液體,看著很惡心。
旁人紛紛躲閃,唯恐避之不及。
“媽的,這個牛仔膽小如鼠,也不知藏在哪條洞裡。”
“韋爾威德上校,我看他應當是向北逃了,說不定已經逃到了加拿大。”
“放屁!我打中了兩槍,我還能不知道嗎?他即便不死,此時也脫層皮,更彆說長途跋涉了。都是廢物,四十多個人,竟然抓不住一個人。”
那人就不敢回話了。
隻是轉過頭的時候,撇撇嘴,顯然對他迷之自信不以為然。
在雨後的林子走很遭罪,露水極大,稍不注意,碰到了樹乾,嘩啦一聲,密集的水珠落下便要澆一身。
忽然,一個人跑回來:“上校,我們死了兩個人,屍體焦糊,不知被什麼武器傷害的。”
路易斯·韋爾威德立馬想到,那日被趙傳薪的閃電連番轟擊的場景。
他精神一振:“是一種很強大的、能放電的武器。一定是他了,就在附近,我們追。”
……
趙傳薪帶威廉明娜走出了森林,來到草場。
他說:“敵人最大可能出現在背後,所以你在前麵走。”
威廉明娜聽話的跑在前麵。
趙傳薪前進的方向是老衛斯理的破房子。
他嘴上說著讓徒弟生死有命,但實際上卻牽腸掛肚的很。
威廉明娜也大概弄明白了他的想法,勸說道:“我們應當去鎮子,我還沒告訴伱,我是和伊迪斯·羅斯福夫人一起來的庫爾德克斯。”
“誰?”趙傳薪不認得。“你閨蜜?”
“什麼閨蜜?你不知道第一夫人?”
趙傳薪一愣。
大羅的老婆?
“嗬嗬,上次我提前祝她丈夫聖誕快樂,也不知道收到沒有。”
這是仇人啊。
“我想,我們去鎮子上更安全,我會想辦法派人去尋找你的徒弟。”
“你這個憨憨,怎麼還不懂?你要是真的女王,那這時候事情早該發酵鬨大了。但是這裡連個鬼影都看不見,還想不通嗎?”
威廉明娜怔忪:“你是說?這些人膽子大到把伊迪斯·羅斯福也殺了?這太可怕了!”
趙傳薪才不關心她死活。
他聳聳肩:“或許吧,但我猜,這些狂徒,至少把這周邊封鎖了,讓消息傳不出去,也進不來。”
威廉明娜駭然。
她想不通,美國人怎麼如此大膽。
不管和趙傳薪有什麼仇恨,但封鎖一個鎮子,這太誇張了。
她顯然是不知道資本家的冷血。
彆說封鎖一個鎮子,為了財富,他們會不惜發動戰爭,致使血流成河。
就在這時,
砰!
趙傳薪後心一震。
“你快趴下。”
不用他提醒,威廉明娜就嫻熟的趴下。
那邊,路易斯·韋爾威德拉栓,讓子彈再次上膛。
他獰笑著說:“看,我就說能追上他吧。再讓他流點血。”
然而,大家望去,發現站在草叢中的趙傳薪並沒倒。
反而轉過身來,開始跳起了一段他們從未見過的舞蹈。
世界上有許多戰舞。
維京人的戰舞,巴西的戰舞,毛利的哈卡舞,卡納卡人的草裙戰舞,在中國遠古時期的巴渝舞……但這顯然不是其中任何一種。
“他在做什麼?”
路易斯·韋爾威德甚至忘記了嚼煙葉,瞪大了眼珠子:“彆人管我叫瘋子,我看這個牛仔比我還瘋,我從來沒見過戰場上跳舞的。”
他不信邪,抬槍,瞄準。
砰!
這一槍,他確定擊中目標,可甚至沒打斷對方的舞步。
砰!
繼續跳。
砰!
終於不跳了。
這超出了路易斯·韋爾威德的常識。
他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他應該死了才對。”
其他人也大受震撼:“天啊,他究竟在乾嘛?他難道是不死之身嗎?”
眾人見那人手裡忽然多了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