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我已經沒酒錢了。”
酒吧裡氣氛頓時緩和,一片叫好。
亞伯拉罕·科恩:“……”
原來打消敵意這麼簡單的。
還得是老板。
他們也安心坐下來喝啤酒。
趙傳薪喝著牛奶,問:“老板,多蘭斯那狗東西怎麼沒來?狗娘養的,欠我五十塊錢還沒還呢!”
亞伯拉罕·科恩好懸噴酒。
打聽人就不知道委婉些麼?
這樣說,酒保還會告訴你麼?
令他大跌眼鏡的是,酒保哈哈一笑:“年輕人,你很對我胃口。奶奶·多蘭斯那狗娘養的,估計是被那群工人嚇到了,不敢來了。”
“他被工人揍了?”趙傳薪裝出詫異的樣子:“揍的好,彆人不揍他,我也要動手的!”
酒保開心的笑了一會兒,忽然道:“不過,年輕人,奶奶是個狠人,而且喜歡背後捅刀子,你不要輕易招惹他。他就是我們愛爾蘭人的恥辱!”
趙傳薪猛地拍桌子。
一旁的亞伯拉罕·科恩心肝差點被他拍出來。
在愛爾蘭人的酒吧一驚一乍,不是沒事找茬麼?
趙傳薪吼道:“看不起人是吧?你現在告訴我他住哪,看我削不削他就完了!”
亞伯拉罕·科恩心說:完了,要乾起來了。
可令他更加錯愕的是,酒吧裡響起一片“噓”聲。
有酒客喊道:“在麥克道格街街尾的那棟房子就是奶奶·多蘭斯家,你去吧,我等你被收拾的好消息。”
這些人向來看熱鬨不嫌事大,正好需要點事端來下酒呢。
趙傳薪掏了酒錢,起身向外走去:“你們等著瞧!”
出了門,亞伯拉罕·科恩擦擦腦門的冷汗:“老板,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在酒吧裡,他數次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然而趙傳薪用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輕鬆的打聽出了奶奶·多蘭斯的居住地。
簡直就是奇跡。
一群猶太人對趙傳薪佩服的五體投地!
還有什麼是老板做不到的嗎?
趙傳薪嗬嗬一笑:“跟一群酒蒙子交流,就不能走尋常路。”
他是外鬆內緊,到了奶奶·多蘭斯家附近,路上一直在觀察埋伏點。
可到了房子前,也沒有可疑之處。
趙傳薪說:“亞伯拉罕,我在前門守著,你從後門,敲玻璃進去。”
趙傳薪躲在幾人身後,萬一有人從屋裡開槍,他還有墊背的。
隻聽隱隱傳來“劈裡啪啦”玻璃碎裂聲,亞伯拉罕·科恩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
他攤開雙手,示意沒人。
趙傳薪見已經有鄰居家拉開窗簾,朝這邊張望。
好在此時電話並未普及,不然有人報警還挺麻煩的。
他皺眉:“撤,帶人去周邊打聽一下。”
傍晚之前,三路人馬彙合。
大家將戰果一報,不能說白玩,隻能說毫無建樹。
大史密斯說:“我聽到消息,有人說奶奶·多蘭斯躲起來了。”
李希齡有些眼紅的說:“這群愛爾蘭人,到處都有他們的產業。我在xc區打聽過了,奶奶·多蘭斯好多日沒有現身,目前那些場子都交由他的馬仔打理。”
他眼紅是有道理的。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人種眾多。
每個團體,都有屬於自己的活動範圍。
比如華人,通常活躍於莫特街、鮑弗利街和唐人街大道。
意大利人活躍於伊麗莎白街、小意大利街和墨西哥廣場。
但奶奶·多蘭斯在查爾斯·貝克的幫助下,觸手竟然遍及下東區、xc區和哈萊姆區。
眾人怏怏無功而返。
趙傳薪想了想,查爾斯·貝克和奶奶·多蘭斯都躲起來,想來是嚇破了膽,不敢將威廉明娜的事情說出去了。
他雖然自詡職業法師,但實際上是西貝貨,能掐會算是扯淡,偌大的紐約市,也沒辦法揪出東躲xz的兩個人。
於是對李希齡說:“回去告訴司徒老哥,餐車生意,我們可以合作。查爾斯·貝克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
說到這,趙傳薪暗自唏噓。
想他一個快活似神仙般的逍遙人物,最近卻被各種事情死死拴住了手腳。
來美國後,先是布局經濟危機,設計戰神係列武器,放牧、建工坊……事趕事,如今又有了夜壺教和餐車集團要忙活,那頭約翰·勃朗寧還等著他去庫爾德克斯。
攤子鋪的挺大,看似穰穰滿家,實際卻還沒出任何值得欣慰的成果,除了一把戰神1907的原型槍。
掰手指頭數了數,趙傳薪傻眼——老子那帶包漿的躺椅呢?
想到關外張弛有度的悠閒生活,趙傳薪懷念起午後透過家裡落地窗懶散的陽光。
他意興闌珊:“好了,就這樣吧。亞伯拉罕,大史密斯,你們倆先去租個門臉,我們把餐車集團辦事處支棱起來。建作坊,找改裝馬車的工匠,這些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他決定和在國內一樣,繼續當甩手掌櫃。
亞伯拉罕·科恩很積極:“老板,包在我身上,辦事處最晚後天就落實,等我們好消息吧!”
“……”趙傳薪張張嘴,無言以對。
心說你著急個毛?
不管了,他要去酒店好好休息一晚,順便將查爾斯·貝克的事告訴伊迪斯·羅斯福。
自己已經儘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