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龔帕斯沒猶豫:“願意!”
趙傳薪眉舒目展。
看,又一個任勞任怨,打罵不忌的徒弟到手。
天下英雄,儘入吾榖!
可惜才華橫溢的老李,屬實年歲大了,趙傳薪不好意思張嘴。
不然又是一個標準的徒弟胚子。
“很好,我的兩個徒兒,都有王者之姿。”
《現代思想辭典》統計,文化領域內重要的人物,活躍於18801914年間,或者在1914年前已經是成人者,占總人數的45,而出生於18801914年間的,卻隻占了17。
趙傳薪覺得自己來晚了,否則能收到牛逼徒弟的概率會更大一些。
亞瑟·龔帕斯問:“是不是需要什麼儀式,洗禮?”
趙傳薪一愣,他給想的簡單了。
“咳咳,當然有拜師儀式,拜師哪有這麼簡單的。”趙傳薪一本正經:“徒弟先收了,算記名弟子,等儀式補了才會正式入門。”
本傑明·戈德伯格眨眨眼:沒記得師父說過儀式啊?
趙傳薪對亞瑟·龔帕斯道:“好了,閨女留在這,你可以滾蛋了。”
“……”
趙傳薪準備帶兩個徒弟去見約翰·勃朗寧,現在設計團隊擴增為三人。
……
京城。
養心殿。
慈禧的傳聲筒,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愛新覺羅·載灃說:“老佛爺,留日學生總會,致電軍機處外務部說——日、俄、法協約成立,將有瓜分之禍。原日本強爭間島,實其先導,幸得背水軍阻攔,但切勿讓步。”
老態龍鐘的慈禧坐在椅子上,用杯蓋撥著茶葉,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間島勘界事宜如何了?”
“回老佛爺,自從背水軍將強占間島的日本人擊退,日本憲兵和韓國警察倒是有幾次想要強行越界,均被背水軍首領劉永和擊敗。他們多次發文抗議,要求朝廷懲治土匪劉永和。而徐世昌置若罔聞,勘界自然無法進行下去。”
慈禧呷了一口茶,忽然轉移話題:“許久沒有聽到趙傳薪那賊子的消息了,可知他現今處於何地?”
愛新覺羅·載灃知道慈禧是因為背水軍和劉永和,才聯想到她恨之入骨的趙傳薪。
斟酌了一二,他不確定道:“倒是有傳聞,有人說他還在延吉,隻不過退居幕後。有人說他去了日本,也有人說他漂洋過海去了歐洲。但具體在哪,臣也不知曉。”
“哼!”慈禧冷哼一聲:“你來說說,防城那邊的亂子,會不會和他有關?”
慈禧懷疑趙傳薪跑到了華南地區,和那些亂臣賊子造反去了。
上位的被稱為“佛爺”的老太太,實際上最熱衷權勢。
反而是愛新覺羅·載灃,是真·佛係。
位卑時不抱怨,莫名其妙因為丁未政潮被推上台前,他也沒有得意忘形。
他對趙傳薪關注的不多,和趙傳薪也沒有直接的恩怨。
但他的親兄弟愛新覺羅·載濤,對趙傳薪讚不絕口。
這當然和慈禧的態度相悖。
愛新覺羅·載灃搖頭:“據臣所知,對內,趙傳薪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輩。對外,他才會一味的強硬。這件事,應該和他無關。”
趙傳薪要是因被冒犯而炸毛,大殺四方也就算了。他要是旗幟鮮明的帶著保險隊,和清廷對著乾,那他此時將麵臨四麵楚歌的局麵。
同時和列強和清廷對線,遠不是他體量能承受的起的。
“哼,趙傳薪此賊也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愛新覺羅·載灃趕忙附和:“老佛爺說的是。”
你牛逼,你說啥是啥。
慈禧補充道:“遣人打聽趙傳薪去向,此賊性情乖戾,他悄無聲息,反而讓我心神不寧。”
“是!”
……
越南。
孫公武拍著起義失敗的王和順肩膀:“德馨,不要氣餒,我們的起義,至少讓兩廣群眾認清了清廷的腐敗。隻能說我們根基太淺,準備不足。我命你負責組織桂邊的鎮南關、水口關、平宜關活動,伺機再舉便是!”
王和順點點頭,沒說話。
孫公武背起手,感慨道:“幸而得趙傳薪一百萬資助,我們這次雖敗,卻依舊有希望。”
王和順好奇道:“趙傳薪其人,真乃不世出的豪傑。為何不召他入會?”
孫公武尷尬一笑:“這個,人各有誌,或許我們的目標一致,但做法殊途,不過殊途同歸。從他肯出一百萬資助革命事業,就能看的出這一點。”
他很想說,趙傳薪根本不鳥他。
給錢送人情這種事,他都不願意親自來,隻是派得力助手李光宗。
他甚至隱隱有種感覺,趙傳薪好像對他們有些瞧不上眼。
王和順眼睛放光道:“若能得趙傳薪的鹿崗鎮保險隊相助,想來我們在鎮南關處起義,能勢如破竹。”
鹿崗鎮保險隊,隻有幾百人,聽起來好像微不足道。
但實際上,王和順這些人的起義,核心人物可能就隻有幾十人。
聽到這個,孫公武胸腹泛酸:“聽聞保險隊分營、連、排、班,不消所有人,但凡我能得其一排,怕是都能成大事。據說保險隊人人精銳,每個人都是用無數子彈喂出來的神槍手,戰鬥素養高的嚇人。”
王和順眼睛更亮:“不如我們再試試,看看是否能說通趙傳薪?一個排太少,整個保險隊搬過來,一日之內即可下鎮南鎮中鎮北炮台。”
“德馨想的簡單了。”孫公武苦笑:“你可知,那保險隊的撫恤有多優厚?想讓他們上陣,怕是所有錢都搭上都不夠。”
“我們做的是偉大的事業,怎麼能用金錢衡量?”
“……”
王和順憤憤然。
片刻,他又道:“那不若召趙傳薪入會,他有錢有人,大不了……”
後麵的話沒說出口。
孫公武有“大炮”之名。
空頭支票許了無數,不差趙傳薪這一個了。
大不了這個空頭支票許的大一些就是了。
孫公武搖頭:“我了解這人,那些對他沒用。我要另辟蹊徑來說服他才行。不過,現在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此前,我聯係過港島的李光宗,李光宗沒有說。但我推測,不外乎是關外鹿崗鎮、間島,天津,港島以及……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