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重新回到荷蘭酒店。
米山助跑,馱著趙傳薪一躍而起,竟然跨過了十級台階。
一人一馬,直接進入荷蘭酒店一樓大堂。
這可能是荷蘭酒店建成之後,第一次有馬進來。
之前退亞伯拉罕·科恩定金的那個經理今天值班。
他看見趙傳薪進來,戰戰兢兢躲在櫃台後。
趙傳薪端坐於馬背,朝大堂經理招招手。
“先生,有什麼能幫助你?”
趙傳薪身上散發著硝煙味,居高臨下道:“去宴會廳,讓史密斯兄弟放人出來到大堂。另外,讓我倆徒弟先出來。”
經理期期艾艾:“可是,我不認得……”
趙傳薪一瞪眼:“你他媽沒長嘴?不會問?”
經理麵無血色:“是是……”
趙傳薪拿出一根胡蘿卜,塞進米山嘴裡。
馬臉上立即眉開眼笑。
然後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拉了幾泡馬糞。
亞瑟·龔帕斯抱著閨女出來了。
後麵跟著本傑明·戈德伯格。
瑪格麗特·龔帕斯見了趙傳薪,驕傲的喊道:“師父,我沒害怕,一點都沒怕!”
亞瑟·龔帕斯:“……”
趙傳薪豎起拇指:“真是紐約的好市民,師父的好徒兒,時代的序曲為你而奏響!”
本傑明·戈德伯格一看,光誇小師妹,那自己呢?
他不甘示弱:“師父,我還拿鋼筆紮那個抱你胳膊的匪徒呢。”
趙傳薪滿臉震驚:“高手在民間啊,怪不得師父覺得有一股強悍的內力湧來,一鋼筆之威,竟恐怖如斯!”
本傑明·戈德伯格:“……”
史密斯兄弟帶著狼狽的人群來到大堂。
這些人看到了趙傳薪,下意識的止步。
此人太凶殘了。
今日之後,怕是能在紐約止小兒夜啼。
成為當事者一輩子的夢魘主角。
趙傳薪驅馬上前,先從亞瑟·龔帕斯懷裡將小徒弟奪了過來:“拿來吧你!”
亞瑟·龔帕斯:“……”
他張張嘴,但是沒敢反抗。
趙傳薪小聲嘀咕:“待會兒,我來審問,你小聲告訴師父他們有沒有說謊。”
“嗯!”
趙傳薪朝人群招招手:“一個個的過來。”
“你是查爾斯·貝克的同黨嗎?”
搖頭。
然後經瑪格麗特·龔帕斯確認後,趙傳薪便客氣道:“抱歉,今日讓你受驚了,改日上門賠罪,好走不送。”
效率非常高。
人們一看,趙傳薪真的讓他們離開,終於鬆口氣。
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但是,其中一個歐洲口音的男人,在趙傳薪問話後。
他用蹩腳的英語回答:“我不是。”
瑪格麗特·龔帕斯小聲道:“他說謊。”
趙傳薪指了指男人:“你去那邊等著。”
男人麵色大變。
他憤怒的吼道:“憑什麼?我是瑞士人,你無權扣押我。”
趙傳薪從馬鞍槍套裡抽出溫徹斯特1897,單手上下一錯,哢嚓上膛:“我數三個數,三!”
“好,好,我過去……”
眾人:“……”
接下來,除了那個瑞士人外,其餘人都順利通過。
麗貝卡·萊維排在最後。
趙傳薪看她頭也不敢抬的樣子,笑了:“吃飽了?”
“啊?”麗貝卡·萊維發懵,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訥訥道:“我,我吃飽了。”
趙傳薪丟過去一把傘:“趕緊回家吧,路上碰上劫財劫色的,報餐車幫名號,有不開眼的人,我會讓他血流成河!”
這次,麗貝卡·萊維相信趙傳薪說到做到。
這可不是誇張,是真的血流成河。
有個男人討好的說:“我的馬車在外麵,我送這位女士回家吧。”
趙傳薪點點頭。
等人都走光了。
史密斯兄弟們敬畏的看著趙傳薪,等待他的吩咐。
趙傳薪看向瑞士人:“說吧,你和查爾斯·貝克什麼關係?”
“我們沒有關係。”
趙傳薪將一把斧子丟給大史密斯:“先剁手指頭,然後剁腳指頭,什麼時候說,什麼時候停。”
瑞士人麵色劇變。
反抗?他無力。
閉嘴?他怕疼。
“真人版瑞茲”大史密斯長得也很嚇人。
光頭,一把亂糟糟的胡子,大眼袋,厚嘴唇。
他拿著斧子隻走了兩步,瑞士人就崩潰了:“我交代,我叫烏爾裡希·馮·貝克,瑞士人,那幾個被你殺死的瑞士人是我帶進來的,他們受雇於康有為,其它我一概不知……”
大史密斯看看趙傳薪,趙傳薪在大腿邊伸出劍指,輕輕擺動一下。
大史密斯了然,手起斧落。
荷蘭酒店經理眼皮子一跳,他被濺了滿臉的血,燙人!
而趙傳薪卻捂住了瑪格麗特·龔帕斯的眼睛,調轉馬頭,踢踢踏踏的走了出去。
至於大徒弟,這種場麵見得多了,幼小的心靈怕是早就扭曲,不妨再多扭曲一下。
大史密斯轉頭對經理道:“你看到了什麼?”
經理搖頭:“我什麼都沒看到。”
“事後,如果沒你的事,餐車幫會欠你個人情,這人情很貴,你要珍惜。”
……
亞瑟·龔帕斯的家裡。
趙傳薪在廚房炸素丸子。
小時候,每到過年時,他奶奶就會炸素丸子、炸粉條、烀豬肉,這些是要上供的貢品。
關外本就不富裕,即便趙傳薪小時候,家裡也沒啥錢,這已經是不錯的貢品了。
炸素丸子的時候,趙傳薪就在旁邊等著。
一半貢了老祖宗,一半祭了他的五臟廟。
現在,他把活的老祖宗照顧的很好,吃香喝辣不比素丸子強?
所以將來也不必祭祖,活著不孝死了亂叫沒卵用。
倆徒弟在旁邊等著,出鍋就搶著吃。
“行了,彆吃太多,油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