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瑪格麗特·龔帕斯重重點頭。
“你怎麼還不去上學?”
小徒弟噘嘴:“明天就去了,今天在家再玩一天。”
趙傳薪笑了笑,離開了後院。
瑪格麗特·龔帕斯雙手拉著手斧,在地上拖行。
她看見了趙傳薪的那道線,用小皮鞋給蹭掉,然後拖著手斧,在幾米外重新畫了一道。
她滿意的點點頭:“我畫的線才漂亮!”
然後將手斧用力扛在肩上,故作雄赳赳氣昂昂的木墩那邊玩了。
……
趙傳薪騎著米山去了華爾街。
在尼克伯克信托公司門外。
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抬頭間,發現了騎馬的趙傳薪。
他臉色微微一變,想要轉頭離開。
但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喊道:“陳!我們又見麵了。”
趙傳薪一開始沒覺得這是在叫自己,陳宜庚隻是他的化名,自上次和紐約警察大戰後,幾乎已經棄用。
可聽那人連叫了兩聲,他才茫然轉頭。
發現是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竟然是曾經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女王威廉明娜的格倫維爾·哈珀。
“咦?你怎麼在這?”
格倫維爾·哈珀有些畏縮的、不太敢和趙傳薪對視。
趙傳薪明白過來。
這貨知道陳宜庚的化名,而陳宜庚的“紐約之王”的名號,在紐約如今可止小兒夜啼。
格倫維爾·哈珀咳嗽一聲:“我在這裡工作。”
趙傳薪這才想起,這貨還是個金融家、銀行家。
格倫維爾·哈珀鼓起勇氣抬頭:“陳,瑪利亞女士呢?我後來去沃爾多夫酒店,她已經退房了。”
原來他冒著“殺頭”的風險叫住趙傳薪,為的就是威廉明娜。
趙傳薪好笑,真是一朵奇葩。
他聳聳肩:“或許是去哪裡繼承王位了吧,誰知道呢?”
格倫維爾·哈珀並不知道威廉明娜的真實身份,訕笑道:“彆開玩笑了。”
看吧,人類就是這樣習慣性不願意聽真話。
趙傳薪卻忽然想起了格倫維爾·哈珀除了銀行家外,還是個交際小能手。
他又抬頭看看尼克伯克信托公司,忽然一愣。
此時的信托公司,和後世的投行差不多。
它們享有許多商業銀行無法經營的投資業務,但又缺乏衙門的監管。
這就導致它們可以無限度的吸納社會資金,投資於高風險高回報的行業和股市。
此時,歐洲老牌大國英、法兩國的擁有的證券中,70%都投資在了海外的債券,其中占大頭的自然是美國。
這些錢好像流水一樣流進華爾街。
而尼克伯克信托公司,是其中的翹楚,至少能排進華爾街前三,尤其和即將到來的金融危機有很深的瓜葛。
趙傳薪抬頭看看招牌,再看看格倫維爾·哈珀。
他正愁沒錢呢,瞌睡來了就有人主動送枕頭啊這是。
他翻身下馬,熱情洋溢的上前,伸手握住了格倫維爾·哈珀:“哎呀,老朋友,許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格倫維爾·哈珀都懵了。
這人的反射弧,簡直比長頸鹿還要長。
說了好多句話了,才這麼熱情?
“還好,還好。”
趙傳薪鬆開手,攬住他的肩膀:“真是的,為什麼不去找我呢?不把我當朋友是吧?走,咱們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格倫維爾·哈珀想掙脫,但沒那個實力。
他隻好說:“我剛吃過早飯,午飯時間還沒到。”
趙傳薪也就是隨口一說,他不剩幾個大子兒了,請吃飯還真心疼的緊。
“哦,對了,我這有個項目,很賺錢。你是銀行家,理應認識很多人,我建議你讓人投資這個項目。”
格倫維爾·哈珀臉一黑,他終於知道趙傳薪為何熱情了。
他深吸一口氣:“這不行,投資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趙傳薪想了想,亞瑟·龔帕斯告訴他,距離華爾街不遠的卡內爾街,那裡現在有一輛餐車是李希齡的親戚開的。
他眼珠子一轉:“不行,雖然沒到飯點,但我至少請你吃個三明治。你的馬車呢?趕緊上車,我帶你去。”
格倫維爾·哈珀都懵了。
怎麼還有強行拖拽請客吃飯的麼?
他滿臉為難:“不行,我還有一筆和尼克伯克信托公司的業務需要辦理。”
趙傳薪臉上熱情不減,卻是不經意將西裝下擺掀起,露出了槍套和馬牌擼子。
他笑容滿麵的說:“不給老朋友一個麵子嘛?”
格倫維爾·哈珀早在“紐約之王”這個名字響徹紐約之前,就見識了趙傳薪“碎肩者”的行徑。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的屠夫。
再看見馬牌擼子,他瞳孔一縮:“好,我吃,我吃還不行麼,我最喜歡三明治了。”
真想給自己一大臂兜,真是色字當頭一把刀!
趙傳薪滿意的笑笑:“真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吃三明治,甚合吾意啊。”
至於塞繆爾·戈德伯格,這個先不急,反正他不會那麼快下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