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萊維俯身,趙傳薪放鬆的躺在椅子上。
麗貝卡·萊維的呼吸能噴薄到趙傳薪臉上。
因為臉上全是泡沫,所以會客室外麵弗裡茨·海因策也看不清趙傳薪長相。
弗裡茨·海因策沒有停留的借口,他努了努嘴,腮幫子鼓了鼓便出去了。
趙傳薪見麗貝卡·萊維很認真的先拿小剪刀,給自己胡子修剪長度。
便笑嘻嘻的蠕動嘴唇說:“對我這種英俊的男人都能把持的住,你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麗貝卡·萊維臉一紅:“不要說話,會割破皮膚。”
趙傳薪向來不是聽話的人,他繼續說:“衝你今天幫我刮胡子,我決定將你這50美元至少翻倍。”
亞伯拉罕·科恩也想分潤,但他湊錢的時間,耽誤了利益最大化。
而麗貝卡·萊維來的時間卻是恰到好處。
麗貝卡·萊維很開心。
並非是可能會賺錢而開心,也非趙傳薪的承諾而開心,反正就是開心。
修剪完長度,她又小心翼翼的用剃須刀,將顴骨上方的雜亂的地方刮乾淨,修理胡子的輪廓。
傑西·利弗莫爾在旁邊羨慕的看著。
他早在1900年就結婚了,那時候他才23歲,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娶妻。
1901年的時候,傑西·利弗莫爾接連在股市虧損,賠個底兒掉。
他要把當初送給妻子的珠寶,拿去典當了換取重新入股市的資本。
然而,他一直不吝花錢慣著的妻子斷然拒絕。
傑西·利弗莫爾在股市交易中,是個膽大包天,而又遊戲人間的玩家。他對勝負的好奇心,驅使他的經濟狀況浮沉不定,一生中遠不止是三起三落,而是無數次崛起和跌到穀底。
在生活中,他又是個很敏感的人,妻子的拒絕讓他覺得受到了侮辱和傷害,兩人的裂紋便難以彌補。
雖然至今還沒離婚,但感情已經破裂。
妻子從來沒給他刮過胡子,幫他做事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在妻子的臉上,見過麗貝卡·萊維的表情。
現在,他看著麗貝卡·萊維認真而又極力掩飾自己的開心的樣子,他那顆敏感的心立刻就察覺到了什麼。
但他看看老板,好像根本就沒有那方麵心思。
不得不說,老板真是很強悍,不光是戰鬥力強悍,連精神都很強大!
麗貝卡·萊維在給趙傳薪擦臉的時候,拇指輕的好像一陣風,輕柔的拂過趙傳薪消瘦的麵頰。
“好了。”她輕聲細語。
趙傳薪睜開眼,麗貝卡·萊維的白皙無暇的臉映入眼簾。
乾淨,剔透,無以複加。
趙傳薪隻略瞟了一眼,就伸手去摸臉。
果然覺得臉不癢了。
他偏頭,發現傑西·利弗莫爾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你瞅啥?”
多損那,偷窺是吧?
傑西·利弗莫爾尷尬起身:“那我出去?”
麗貝卡·萊維趕忙說:“我要走了。”
她慌亂的將包的蓋子合上,說走就走。
趙傳薪起身相送,而傑西·利弗莫爾又坐了回去。
外麵,弗裡茨·海因策和奧托正在抽煙。
奧托是合格小弟,雖然他本身就在紐約是一個券商,有自己的公司,但和“銅王”比,還是遜了好幾籌。
奧托問:“弗裡茨,怎麼樣,那個南方佬究竟想乾什麼?”
弗裡茨·海因策叼著雪茄,挺胸凸肚,淡淡道:“小小的華爾街,總有幾隻蒼蠅碰壁!南方佬說要分一杯羹,但他不可信。”
“那要不要監管他?”
“我在來路上,想了一下他的資金池,從前些天他借股賣空來看,估計他資金池最多就有三百萬,算上盈利也不過400萬。我手中有接近2000萬,摩爾斯有近千萬,你有幾百萬,我們的財富加起來足以橫掃一切!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弗裡茨·海因策伸手,虛握拳頭,霸氣側漏。
他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托馬斯·w·勞森借股做空,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
“那麼,過幾天,你還要警告空頭嗎?”
“當然!”弗裡茨·海因策看見麗貝卡·萊維走了出來,眼睛一亮。但又看見送她出來的趙傳薪,不禁咬牙切齒,放大音量道:“聽說最近冒出個陳宜庚,被稱為‘紐約之王’?大家都管我叫‘銅王’,不過,以後我要當‘華爾街之王’!”
趙傳薪送麗貝卡·萊維下樓,恰好聽見那個白胖子咋咋呼呼,要當什麼“華爾街之王”。
他笑而不語,隨手將禮帽扣腦袋上,順便壓低帽簷。
不過,隻是瞬間的一瞥,已經足夠讓弗裡茨·海因策看清了他的華人的臉孔。
此時華爾街工作的白領中,華人臉龐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