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接起了電話。
卻聽到了伊迪斯·羅斯福的聲音:“趙傳薪,你到底想要乾什麼?還嫌事情鬨的不夠大嗎?”
害,白激動一場!
她本想說服大羅和趙傳薪合作,轉頭對付洛克菲勒這等壟斷巨頭。
因為大羅的主張一向是反壟斷。
然而趙傳薪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動風雲,現在要是和他合作,被民眾得知真相,他們不敢跟趙傳薪叫板,卻是敢拉橫幅抗議大羅的。
這對大羅的事業生涯極為不利,伊迪斯·羅斯福已經息了和趙傳薪合作的念頭。
趙傳薪將話筒離自己遠些,等那邊爆發完了,才說:“伊迪,你要理解我,這不是我的鍋,是這個國家錯了,這個世界錯了,我也是受害者……”
“……”伊迪斯·羅斯福:“你是受害者,你問問德國村死去的那些人會同意嗎?”
“他們沒意見,如果有,我會聽到的。”
“他們敢說嗎?”
“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就是敢和不敢,能和不能嗎?”
伊迪斯·羅斯福沉默了。
說的好有道理。
“我已經吩咐交換機那邊,幫助接通越洋電話,稍後一會兒,你就能收到威廉明娜的電話了。另外我告訴你威廉明娜的私人電報線路……”說完,伊迪斯·羅斯福就將電話掛斷。
趙傳薪笑了笑。
他所作所為看似魯莽,實際上依然在規則內行事。
是南方陣線先動手的,他以牙還牙而已。
和旁人區彆是,趙傳薪做事不走司法程序,不講究證據而已。
趙傳薪拿著鉛筆,無意識的在紙上剮蹭。
紙上先出現了一條纖細的胳膊,上麵有女性特有的脂肪肌理,然後出現半邊大簷帽和麥斯林紗。
那雙漂亮的手,正拂過一朵朵花型奇特而豔麗的鬱金香。
一如世界新生伊始,萬物未曾命名,形容美麗的時候不需要語言,手碰過即是最真切的感受。
當花海成型,一望無際,遠處的花隻有斑斑點點的形狀,這個時候電話才終於響了起來。
趙傳薪隨手撂下鉛筆,心情波瀾完全平息,他拿起話筒:“我是趙傳薪。”
威廉明娜比彆的少婦更清脆而獨特的嗓音響起:“有沒有想我?”
隔著5800公裡的海底電纜,趙傳薪都能感受到威廉明娜的雀躍。
“所愛隔山海,山海可不平。朝思暮想,夜不能寐。”趙傳薪心不跳臉不紅的說情話,就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
威廉明娜一下子就哽住了,可憐兮兮的說:“我也想你……”
趙傳薪腦海中,浮現出她的嬌憨樣。
即便鐵石心腸如他,也真有些想她。
所以,他提議道:“讓我參合一腳荷蘭皇家石油吧。”
“……”
趙傳薪皺皺眉:“喂?”
“……”
焯,線路太長,中途又不知經曆多少交換機,失去信號了。
好一會兒,威廉明娜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快點給我修複好,立刻,馬上……”
趙傳薪想象著電話那頭的畫麵笑了。
他說:“小娜娜,你還在不?”
威廉明娜欣喜道:“在,在,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趙傳薪無奈道:“沒什麼,那件事等回頭給你發電報再說。”
“好啊。”威廉明娜語氣明媚:“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趙傳薪:“嗯嗯,你說。”
“親愛的,我們有孩……”
又沒聲音了。
趙傳薪這性格,豈能忍受這種折磨?
他惡狠狠地將電話掛斷。
然後,他撓撓頭:剛剛小娜娜說什麼來著?
話說一半,真是的。
等了半晌,或許威廉明娜也覺得越洋電話不靠譜,再沒有打過來。
趙傳薪去收發室,給威廉明娜發電報:想你。我要入股殼牌石油,荷蘭皇家石油要合並殼牌石油,你能不能說句話,讓我參與進去。
沒多會兒,就收到了回信:可以,你派人直接去交涉。親愛的,我有個大事要告訴你,但電報不方便,容易被人攔截。
趙傳薪:那容稍後再說。
威廉明娜:你來荷蘭吧。
趙傳薪:凡我所到之處,必有災殃,你不害怕?
威廉明娜:給我個麵子唄。
趙傳薪:哈哈,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好了,先不說了,我的生意夥伴來找我,有重要的事。你堅持練平衡術,對你身體會很有幫助。
他說了番惠而不費的關心話。
威廉明娜:你下次什麼時候給我發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