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秋冬交際,將寒未寒。
趙傳薪體質好,耐冷也耐熱。但他嚴格按照老一輩教的方式穿衣。
他不怕老,但怕老而不死疾病纏身。
車窗外,滿山草木鬆脆,原野金燦燦,夕陽下耀人眼目。
開著的車窗,除了煤煙,還能嗅到空氣中的麥香。
馬庫斯·恩克魯瑪開心的坐著真皮沙發,上下顛簸:“真舒服。”
趙傳薪笑了笑。
取出一堆罐頭和冷了的三明治放在小桌上。
周圍全是白人,隻有趙傳薪這一桌各色混雜,難免遭來陣陣白眼。
有人忍不住嘟囔:“什麼人都能坐頭等車廂?”
趙傳薪朝他齜牙:“你說氣不氣,不但頭等車廂,還是前排座位。”
對有色人種的歧視,一直到二戰都未結束。
當時,參軍的黑人,坐公交隻能坐在最後一排。
幫著保家衛國還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其實後來黑人發展成那副德行,和曆史也有很大的關係。
很多人不懂得被歧視是什麼滋味。
想一下,比如窮,大家看著你就指指點點窮鬼。
進入一家服裝店,店員斜眼看你:“這是窮鬼能來的地方嗎?”
那種是什麼感覺?
隻怕是想要拚命吧。
種族歧視,比那種感覺更加糟糕,所以千萬不能小瞧它。
那白人大怒。
他才隻是坐第二排而已。
他憤怒的喊:“列車員,列車員……”
列車員趕到,疑惑道:“先生,有什麼事?”
那人指著趙傳薪等人:“他們為什麼能坐在這裡?”
列車員轉頭看看趙傳薪,臉上頓時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趙先生,有沒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
他已經收到了站台的警告,頭等車廂有趙傳薪,小心行事。
而頭等車廂內,就這一桌人是亞洲人。
此時的列車員全是男人。
趙傳薪不喜歡男列車員,隻喜歡臭妹妹。
他揮揮手:“我需要你上一邊去。”
“好的,我這就走。”
那白人:“……”
趙傳薪攤開雙手:“你就說氣不氣吧?”
“法克。”那白人氣個半死。
但無可奈何。
他們的優越感和勇氣,很大一部分也來自於美國的有色人種唯唯諾諾慣了,而各個公共場合和公共資源都向白人傾斜。
可一旦出現了趙傳薪這種另類,他就沒招了。
動手?
嗬嗬,除了那個孩子,一桌人他誰都打不過。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孩子的腰間也彆著一把鹿崗1907呢。
寧安若有所思。
說到底,還是看誰的拳頭大。
先生說什麼姓周的表示的真正的勇士,可真正的勇士怕是也不敢麵對遠東屠夫。
這一路吃吃喝喝,趙傳薪翻翻《舊神法典》,讓“我”趕路。
天還沒黑,就到了庫爾德克斯。
那個白人先下車,車門一開,他就往外跑。
不多時,便帶著兩個白人警察氣勢洶洶而來。
白人指著趙傳薪說:“就是他們。黑鬼竟然敢坐頭等車廂,還有這些黃皮佬!”
倆警察拿出警棍,在掌心敲打:“喂,站住。”
寧安好心勸說:“你們還是做自己本職工作,不要多管閒事。”
阿彌陀佛,先生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善哉善哉。
一個警察冷笑:“你他媽還挺橫,今天把你們抓進去關兩天,以後就懂事了。”
關進去,怕是一頓毒打都是輕的,大有可能會死在裡麵。
趙傳薪直接掏槍。
砰,砰,砰,砰,砰。
一警察頭部中彈。
令一警察的兩個肩膀,兩條腿的膝關節中彈。當場委頓在地上哀嚎。
那個白人嚇傻了。
火車站尖叫四起。
白人嚇得兩腿發軟,連逃跑都忘記了。
趙傳薪收槍,朝白人勾了勾手:“我這人很公平,既然你手無寸鐵,你和他單挑,贏了你就可以走。”
趙傳薪指了指寧安。
寧安見白人動也不敢動,皺眉看向趙傳薪。
趙傳薪咬著牙吸氣:“你他媽看我乾啥?沒長手麼?上戰場,你等敵人開槍你再開槍?”
寧安不敢反駁,握緊了拳頭朝白人走去。
龐倉一拳,白人踉蹌後退,鼻血長流。
他還是不敢還手。
寧安再次轉頭。
趙傳薪非常不滿意:“算了,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馬庫斯,給我揍,隻要他打不過你,你就往死裡打。”
馬庫斯·恩克魯瑪咧起厚厚的嘴唇,顯得很紅,牙齒很白。
趙傳薪看的頭皮發麻:“快點的。”
馬庫斯·恩克魯瑪剛想上前,寧安不敢再耽擱,衝上前,用空拳照著白人喉結就是一下。
白人雙眼暴突。
雙手情不自禁的捂脖子,這一下讓他很難受。
寧安這次不再留手,再一記實拳勾在白人腹部。
白人痛苦的彎腰。
寧安左手抵住白人後肩,右臂曲肘,照著白人後腦猛烈的砸下。白人雙眼一翻,痛苦全無。
寧安試探了一下倒地的白人鼻息,緊皺的眉頭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