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星月,現在你能寫字是吧?”
筆尖橫擺,好像在搖頭。
苗翠花把下巴支在趙傳薪肩膀看著,滿臉驚奇。
趙傳薪皺皺眉:“我記得以前你是能寫字的。那你能畫畫嗎?”
或許是怪人把星月的表達功能給切沒了。
星月操縱折鵝毛筆,在沙盤上筆走龍蛇,快速畫了個火柴人。
然後迅速抹去,畫出第二個火柴人。
兩個火柴人的腦袋一上一下,好像在點頭,答案是肯定的。
但看著火柴人,趙傳薪哭笑不得。
“《惡魔法典》和你有關係嗎?”
火柴人點頭。
“有什麼關係?”
先是火柴人,旁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形狀。
趙傳薪懵逼。
星月將兩者抹掉。
然後變成了一個火柴人。
“花姐,你看明白了嗎?”
苗翠花懵逼的搖頭,用鼻子發長音:“嗯……”
趙傳薪又問:“星月,你知道我的壽命現在能有多長嗎?”
趙傳薪發現,人的壽命長短,並非一個固定的數字。
比如他獲得了多少年壽命,但很有可能因為受傷或者疾病或者就好像尼古拉·特斯拉說的,因為飲食不當和縱欲過度而減壽。
沙盤上出現了一個火柴人,後麵點了五十個點,然後又出現一個火柴人。
此時的火柴人,比前麵的身體變得彎曲了一些,頭頂的三根頭發,變成了兩根。
然後又是約麼五十個點,此時的火柴人好像縮水了一般,直接矮了一頭,後背佝僂著,頭頂頭發絲變成了一根。
後麵多了三個點,火柴人倒下。
趙傳薪:“嘶……五十年後我就老了?百年後我就隻剩下了三年的壽命?”
不知怎地,他有些如釋重負,卻又充滿了巨大的失落。
苗翠花偏頭看看他的側臉,柔聲說:“如果有些事無法控製,我到時候會停止練習駐顏平衡術。彆害怕,我會陪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起慢慢變老,比什麼海誓山盟都要浪漫。
“我……”趙傳薪的嗓子變得有些沙啞:“星月這狗東西的話未必可以當真,畢竟它現在殘了。”
話一落,折鵝毛筆將沙盤捋平,重新繪畫。
一個矮一些的火柴人,拿著一把槍,火柴人的嘴的部位,好像噴濺了什麼液體。
第二個火柴人倒下。第三個爬起來,第四個倒下,第五個爬起來。
趙傳薪丈二莫不著頭腦:“啥意思?意思讓我不要怕,跌倒了再爬起來?我他媽用得著你給我灌雞湯嗎?”
星月就不畫了。
趙傳薪拆了鵝毛筆,重新折成了紙豬。
他把沙盤一晃,轉頭說:“跟它廢話純屬浪費老子的時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春宵一刻值千金……”
苗翠花魅惑的一笑。
君王彆早朝。
弗萊迪·帕維特卻不能早睡。
他正一通接一通的打電話發電報。
康有為的船運公司,已經歸趙傳薪所有。
弗萊迪·帕維特聯絡船運,聯絡弗萊迪武器製造公司,聯絡亞瑟·龔帕斯尋找裝卸工人。
忙活了半宿,第二天早上,他還能早起伺候趙傳薪起居。
趙傳薪洗漱鍛煉,吃早餐的時候,對弗萊迪·帕維特招招手:“來,今早上咱們一起吃一頓。”
弗萊迪·帕維特稍稍一猶豫,還是坐到了餐桌末端。
趙傳薪說:“我離開美國之後,這裡的一切就都交給你了。隻要不耽誤正常工作,該結婚生子都不要耽誤,我這裡又不是僧院。”
物質方麵,趙傳薪沒有虧待過他。
在莊園裡衣食無憂,工資都被他攢了下來。
彆說結婚生子,哪怕現在出去做點小生意也不在話下。
弗萊迪·帕維特對眼下生活挺滿意的,他感激說:“老爺,我知道了,我會看好家的。”
趙傳薪點頭:“現在或許交通還不方便,等以後空運發達,完全可以坐飛機去中國看看。”
弗萊迪·帕維特莫名的有些傷感,眼圈有些發紅。
他知道這次趙傳薪回國,可能會離開很久。
趙傳薪喜怒無常,但對待自己人,手段卻絕不暴烈,哪怕做錯了事最多被他破口大罵一通。
但決不能背叛他,否則會死得很慘。
吃完早飯。
弗萊迪·帕維特急匆匆的去安排貨物裝船。
一車車的貨物,有的從伊森莊園,有的從弗萊迪武器製造公司,運送到紐約港。
這裡麵也包括塞繆爾·戈德伯格和瑞秋·克維斯夫婦的行李。
他們此時在莊園,和趙傳薪一起,等待吃過午飯就出發……
本章完